伏黑惠在窗前發呆。
今天天氣很好,因為公寓靠近東京海洋大學,從窗口往外望,結伴的學生勾肩搭背在草坪上曬太陽,腳踏車停得亂七八糟,公寓管理員也笑呵呵地沒有上前指責。
三人e群里,虎杖悠仁哀嚎連天,抗議著被釘崎野薔薇強行拽去當逛街苦工這種事居然只落到了他一個人的頭上。
那兩個人明明就在一塊兒,釘崎卻偏要在群里回難道你要他鴿掉和泉先生的見面嗎
虎杖不發言了,連發五個「老虎鞠躬」表情包結束了這次對話。
伏黑惠掏出手機,撥號,電話“嘟嘟”兩聲后被接通。
“惠不好意思,路上有些堵車。我先和研一聯系過了,他應該會晚些過來。很抱歉,我應該處理好這些事,不該占據你
的時間的。”
伏黑惠安靜等他說完才開口“沒關系,我在家等你。
說起來,家里還缺什么東西嗎我順便一起買回來好了。”
“不缺什么,你不在這段時間我一直待在高專。”
“這樣嗎我快到了,等我五分鐘就好。”
“好。”
電話掛斷了,伏黑惠也看見了樓下的人影。
藍灰色的卷發在陽光下明顯,距離太遠看不清面容,唯獨皮膚白得晃眼。
僅僅是從大門走到樓下,他就被住在這邊的大學生攔下了三次,應該是討要聯系方式什么的。
這也是司空見慣的事情了。
從他還在念大學開始,不管是同班同學也好,學姐學弟也罷,所有人都對這個溫溫柔柔的青年抱著好感。
而在他畢業后,海洋大依舊流傳著有關「小泉哥」的傳說,配上那張萬年不變的男大面容,很容易令人混淆他的真實年齡。
萬年不變是真的萬年不變,作為從童年時期就被伏黑甚爾帶著一起跟著他生活,直到現在快18歲邁入成年的同居人士,伏黑惠覺得自己應該是很有話語權的一個。
不變的不只是外貌,還有那股很好拿捏的氣質。
在剛遇到他的時候,他就拿自己的混賬老爹沒轍,到現在也一樣。
在之前,伏黑甚爾似乎和泉鯉生說了什么。
第一天,鯉生就留下了口信,說自己要去取材,可能一時半會兒回不來,讓伏黑惠不用準備自己的生活用品。
通常情況下,鯉生是會抽出時間和自己碰上一面作為臨時道別的,可這次他幾乎是落荒而逃。
伏黑甚爾和他說了有關自己的事情。伏黑惠只能這么想了。
可什么事情會讓泉鯉生對他也退避三舍
伏黑惠不打算思考這個問題,思考得太多就會不自覺表現在行為上,最后淪落到和伏黑甚爾一樣的地步目的太過明顯,被還沒準備好的當事人避之不及。
正想著,手機“叮”地一聲。
伏黑甚爾的簡訊,只有寥寥幾個字他來找你了
把來往的簡訊全部刪掉,剛刪完,鑰匙開門的聲音響起,伏黑惠一抬頭就和進門的那人直直對視。
水藍色眼瞳中晃著淺光,因為本人角質層偏薄,外界刺激很容易出現局部毛細血管擴張,只是曬了會兒太陽,臉頰就出現了一層薄紅。
他一手提著東西,一手握著鑰匙,彎眼向伏黑惠揮手“好久不見,惠。”
走近的時候伏黑惠才發現,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自己居然比他高上一點了。
伏黑惠本來想接過他手里提著的東西,剛伸出去手,泉鯉生條件反射后縮了點。
原本也不是太大的動靜,可鯉生身后偏偏是剛合上的門,“咚”的輕微聲響湮沒在安靜的房間中,又被窗外的鳥鳴壓過,好像從未出現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