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不得不出門的情況。
浦見東中學沒有郵寄畢業函的服務,伏黑惠也沒有關系好的同學。
問了班主任,班主任說最好在學校放假之前來取,如果你沒空閑的話,讓監護人或者誰跑一趟也可以。
伏黑惠給五條悟打去電話,五條悟已經不是繁忙這個程度可以概括的了,電話那頭有不少陌生人的聲音,最后被五條一句「我在打電話」給壓了下來。
“你得自己去一趟。”監護人在電話那頭說,“還有,惠,我給你買了去北海道的機票,你不是一直想去看冬天的北海道嗎過兩天去玩吧。”
伏黑惠“我沒有想過。”
“那就是我想。”五條悟沒有多少商量的語氣,“幫我去看看,記得拍些好看的照片回來這算是今年的生日禮物了。”
這份禮物就很有五條悟的風格,我行我素。
拿監護人這邊沒轍,伏黑惠只能讓玉犬將泉鯉生小心帶回影子里,飛快地去了趟學校拿畢業函。
等伏黑惠按照五條悟的安排去到北海道,已經是12月23日當天了。
乘著jr線從札幌去到小樽,列車行駛在海邊,外面飄著小雪,把目光所及的所有東西都染上白。
按照五條悟要求的,伏黑惠在沿途隨便給他拍了幾張照片。到了定好的旅館,老板看見只有他一個人,還有些意外。
“兩個人。”伏黑惠糾正說,“請準備兩個人的床褥和餐食,麻煩您了。”
稍晚的時候,泉鯉生迷迷糊糊醒過來,發現這里不是小公寓,茫然問“怎么回事”
聽完伏黑惠的解釋,泉鯉生病怏怏拖著他沖到窗邊,打開窗戶對著寒風新奇驚呼“下雪了”
也有其他筆名見過冰天雪地,但那是西伯利亞,西伯利亞壓根沒人會發出「下雪了」這類感嘆,更多的是「這該死的寒冰」。
雪要更溫柔,沒那么崎嶇,握在手心也不會被刺得像是骨頭都要爛掉。
伏黑惠摘掉他頭發上的白絮“嗯,下雪了。”
“今天幾號了我覺得我好多了,沒有錯過你的生日吧”
伏黑惠點頭“今天是22號。”
嘴上說著好多了,泉鯉生的反應還是比正常時候要慢上半拍,反應了會兒,笑起來。
他攤開雙手給了伏黑惠一個大大的擁抱,發燒的人體溫偏高,又把他抱得飽實,在雪夜中沉淀出令人動容的溫暖。
“生日快樂,伏黑惠。”泉鯉生在他耳邊笑著,“回去之后記得找我要禮物啊
,嘿。
兩人并肩坐在那扇大得出奇的窗下,一個裹著加厚棉襖和老板送來的被子,一個只穿著御寒的棉外套。
他們看著窗外洋洋灑灑的細小雪花,撐在榻榻米的手靠在一起,沒人打破寂靜,好像世界都浸泡在了這片寧靜的純白中。
睡覺前,伏黑惠先去關了燈,在暗色中牽著泉鯉生把他送進床褥。
一躺下泉鯉生就緩緩閉上了眼,月光灑在外面的雪地上,被軟化后折射進房間,讓伏黑惠眼前的鯉生變得更加柔和,輪廓絲毫找不出丁點鋒利,像外面小孩堆出的雪人。
雪人睡著了,還在念著“生日快樂,惠。”
在病好后,泉鯉生總結出了結論或許不是我太菜,是東京克我。
回憶一下,好像每次身體出毛病都在東京,半天不見好。一離開東京馬上原地仰臥起坐,感覺自己能跑個八百米不喘氣
身體情況會影響到情緒果然是不變的真理。
就像之前鯉生也判斷過,生理上的臉紅心跳總有一天會順延至心理層面,雖然這個理論暫且存疑,但現在能篤定的是,人在虛弱的時候就是更容易胡思亂想。
現在病好了,什么伏黑甚爾,滾滾滾,都眼不見為凈了還有什么好想的
鯉生看了眼日期,今天是12月24日了,在來到北海道之后只躺了一天所以果然是東京的問題吧
由于是圣誕節,據說札幌大通公園會舉辦慕尼黑圣誕集市,能感受到姐妹城市慕尼黑的原始風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