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惠沒拒絕鯉生的躍躍欲試,問了一下老板,現在沒有小樽去札幌的列車了,鯉生大手一揮“我有稿費,走,浪費一把,我們坐計程車”
司機聽說他們是外地游客,打算去集市湊熱鬧,一路樂呵呵狂踩油門,給他們介紹起北海道其他的當地特色。
“冬天就得來這邊玩,玩不了雪的圣誕節算什么圣誕節每年都播報什么新宿萬人狂歡,東京能有北海道好玩嗎”
伏黑惠有些對付不來這種自來熟的司機,鯉生倒是答應得快,也不聊其他的,富有生氣的幾句“就是就是”把司機大叔哄得喜笑顏開。
計程車最后在街口停下,伏黑惠先下了車,撐開傘,泉鯉生跟著他下了車,鹿茸短靴陷進了松軟的雪地里,感覺還有些奇妙,然后被少年帶著點力牽了出來。
白晝與夜晚的交接時分,天空呈現出暖黃,青年跟著人群往熱鬧的地方湊。他長得乖,又會說話,不一會兒手里就拿了一大堆別人送的麋鹿姜餅。
他分了些給身旁的少年,一開始還被推辭,不知道說了什么,少年嘆了口氣,老老實實拿過去,咬了口。
“好吃嗎”
“好吃。”
“誒,惠你的表情明明就是覺得太甜了。”
“有點。”
“我也嘗嘗看咿,這不是甜得發苦嘛”
少年嘴角勾著“有點。”
踏過的雪地留下并排的腳印,周圍的人似乎都隱沒在五光十色的燈里,雪中的集市像是電影中的升格鏡頭,被拉得很慢,又很長。
“說起來,還是得給五條先生帶些伴手禮比較好吧。”泉鯉生說,“不過他怎么沒有來,忙成這樣嗎”
鯉生還記得幾個月前的那通電話,五條悟是說過「等我忙完,回來找你的」這種話。
結果幾個月了都還在忙咒術師的工作還真是辛苦啊。
伏黑惠也不清楚情況,原本是打算問的,畢竟看上去就像故意把他支走一樣。
但五條悟應該沒功夫來解釋太多,不然光是取畢業函這件事他都能調侃很久了。
思索要帶什么伴手禮花了會兒功夫,天色逐漸轉暗也沒能想出點好主意。
“要不就把姜餅打包好送給他吧。反正五條先生也”走到在沒什么人的街角,打算姑且休息的伏黑惠正說著,突然發現泉鯉生正在往下陷。
不是陷進雪堆,而是影子。
為什么不是牽著手嗎
而鯉生也用如出一轍的詫異眼神看著他。
伏黑惠也在逐漸往影子里下沉
一開始的速度并不快,還能讓人反應過來,而在那之后,影子似乎完全成為了密度接近于空氣的介質。
兩個人直直下墜,穿進邊界沉沒入漫無邊際的黑暗地域。
接著便是凄厲的慘叫聲,和驚慌失措的求救重疊在一起。從伏黑惠沒入黑暗到重新站立地面聽到聲音,只是短短一秒鐘之間發生的事。
他正想查看還在影子里泉鯉生的情況,身前覆蓋下纖細的身影。
逢魔時刻,逆光站在面前的人看不清楚面容,而在身側被無形的東西死死按在地上的那個人伏黑惠認識。
那個金發禪院
禪院直哉快要被嵌進水泥地了,完全動彈不得,只能用怨毒的眼神盯著驟然出現的伏黑惠。
“拿到書之后你做了什么”禪院直哉從牙縫中擠出了這句話,“我明明已經解讀出了咒縛,趁百鬼夜行聚集的咒力召喚了「清道夫」,為什么他完全”
沒說完,壓在他身上的力道加大,禪院直哉猛的吐出一口鮮血。
禪院直哉說的話里內容太多了。
他召喚了「清道夫」用禪院研一說的那本「惹上麻煩事就不好了」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