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開門前,鯉生已經做好準備面對伏黑惠或是伏黑甚爾了,然而門一拉開,意想不到的人出現在面前。
他一愣,那人在轉瞬間直接沖上玄關,彎著腰把腦袋湊到眼前。
“好久不見,鯉生,你跑哪兒去玩了”
因為是親昵又松弛的語調,反而讓泉鯉生有些沒反應過來。
“五條先生”他下意識這么說了。
五條悟臉皺起來,漂亮的眼睛瞪著“什么五條先生”
接著,他伸手捏了捏鯉生的臉“你怎么瘦了這么多”
經歷了禪院研一的禮儀指導,已經完成進化的泉鯉生當即后撤了一步,還記得轉身關上門,再度面對五條悟的時候已經調整完畢。
“好久不見啦,悟說起來,今天是幾號”
看著似乎和以前沒什么兩樣的笑容,五條悟心覺不太對勁,面上倒是不顯,把手機遞去,依舊嘻嘻哈哈地去搭肩。
“惠幾個小時前給我打電話,說你從他影子里消失了。出什么事了”
又被避開了。
鯉生看了眼時間,確定和他離開這個世界只過去了三個半小時。
還好控制了時間流速,不然就完蛋了。
松了口氣,鯉生回答道“只是一點小意外,沒出什么事。不過惠和甚爾呢”
越來越奇怪了。
泉鯉生以前也經常會問五條悟,惠呢但他基本不會過問伏黑甚爾的下落。
相反,他是躲著伏黑甚爾走的。
接著,五條悟腦海中浮現的念頭是那個男人又搞了什么破事
抱著這樣的遲疑,五條悟跟著泉鯉生去了客廳。
“學校那邊有點事,把惠找過去了。那個男人的話”五條悟隨口說,“死在外面了吧。”
以前的話,泉鯉生會笑著搖頭,也不回應什么,只是失笑五條悟對甚爾萬年不變的差勁態度。
而這次,剛坐上沙發的泉鯉生一抖。
他緩緩抬起眼,水藍色眼睛完全倒映著五條悟的身影,異常認真,又遲疑著,小心翼翼問“真的嗎”
真的好奇怪
五條悟不是喜歡憋著的性格,他干脆蹲在沙發前。
同樣的動作,伏黑惠做起來很冷清,五條悟身上就只剩下略顯明媚的率性。
他捧著泉鯉生的臉,左看看,右看看。
鯉生又開始后縮“先等等”
“是發生了什么吧,你每次不安或者失落的時候就會這樣。”
五條悟沒有松手的意思,其實他的力道也不重,只是沙發沒有太多能撤開的空間而已。
“我們之前不是都說好了,沒有我不能解決的事情啊,你聽過我的保證,也相信了誒。”
“不是因為那個”
“那是因為什么”
因為禮節距離
鯉生想這么回答,又想起來,他認識的五條悟是不講這些的。
和笑容里依舊裹挾著壓迫感的「五條悟」不同,自己世界的五條悟并沒有經歷過什么太糟糕的事情。
他在童年時期遇到了絕對會被遺忘的玩伴,扛著那時的泉鯉生在雨中跑來跑去,最后承諾,即使因為詛咒忘記了這一切,也絕對會找到他。
長大后,他真的僅憑著那點幻覺般的印象找到了泉鯉生,帶著十足的熱情和喜悅,包括擁抱在內的接觸都是性格的本能流露。
等到五條悟二十七歲,他已經相當成熟,能游刃有余處理所有事情,停留在他身上的只有那份真摯而已。
拿禪院研一說的禮節距離去面對這樣的五條悟算合適嗎
鯉生也搞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