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中,瑪蒂諾已經換掉了那身不太方便的神職長袍,白襯衣休閑褲,盤腿坐在沙發上。
“要是早醒五年,不久沒這么多事情了嗎”
澤田綱吉搖頭“誰也不知道事情會逐漸發展成這樣,而且”
他一頓,在瑪蒂諾的注視下繼續微笑著說了下去,“而且也不是沒有辦法。”
“綱吉,你從哪兒學來的先抑后揚,這種時候直接說重點啦”
會直接稱呼名字也不是因為自來熟,主要是彭格列的人一口一個圣徒閣下,再不濟就是瑪蒂諾閣下,看他的眼神活像瞻仰埃及金字塔里的木乃伊
瑪蒂諾非常不習慣,讓他們取締掉所有敬辭,直接叫他瑪蒂諾就好,與之相對的,他也會直接喊他們的名字。
多親切多合適
時間稍微長些,倒也把這些人糾正了過來,順便也混熟了。
“這是能找到的所有留下來的資料。按照初代門外顧問的命令,一直被封存著,禁止任何人閱讀。歷代首領也不行。”
澤田綱吉把他之前帶來的一疊文件挪到了瑪蒂諾面前。
“因為戰爭的緣故,原先意大利那邊保存的很大一部分都丟失了。云雀那邊留存得完整一些,我拜托他整理出了這些送了過來。”
瑪蒂諾翻了兩頁,隨口問“云雀是誰”
“是彭格列現在的云之守護者。”澤田綱吉感嘆,“可能是因為你和初代云守有婚約的緣故,即使是沒有丟失前,資料也比其他人手里的要厚出一大疊”
說著,他看見了瑪蒂諾不贊同的眼神,隨即解釋道。
“我沒有刻意提這件事,只是為了說明情況。”
“”瑪蒂諾有點遲疑了,“我怎么覺得你是刻意提的呢”
澤田綱吉依舊微笑“沒有那樣的事情。”
這家伙搞不好是個腹黑的類型啊。瑪蒂諾腹誹起來。
不過會開玩笑應該是好事吧因為在瑪蒂諾剛到基地的時候要,他見到的所有人都很緊繃,
首領也一樣。
澤田綱吉每天都要應付各種事情,哪個地方的戰況又惡化了,又死了哪些人,分散在各地的守護者雖然能自主處理掉身邊的事,最終還是會將情報匯總到首領這邊。
「戰爭」和「沖突」最大的差別就是,一旦卷進去,成為或主動或被動的一員,誰都會變得有理有據,也會有人能看出端倪,但他阻止不了。
澤田綱吉好像都不怎么睡覺,壓力又大,所有人都相信他能帶領彭格列獲得勝利。
可這不是贏或者輸的問題,內心溫柔又清醒的人打從內心同時排斥兩個選項。
這么下來,情緒能好才怪。
而在瑪蒂諾來基地的這段日子,或許是「圣徒」的名號作祟,加上澤田綱吉在和他聊完之后心情明顯好了不少,不少人都跑來找他告解。
「瑪蒂娜埃斯波西托」可是十九世紀最偉大的神職人員之一,名聲甚至超越了當時的教皇庇護九世。
雖然因為生涯后期對教皇的抨擊導致一度被教會除名,等到意大利統一,新任羅馬教皇與當時的意大利總理紛紛為她正名。
有這機會,還不沖
起初那些人還小心翼翼的,只躲在犄角旮旯鬼鬼祟祟,偶爾有膽子大點的會來到他跟前“圣徒閣下,您、您有時間嗎”
瑪蒂諾以為自己終于能當個不吃白飯的圣徒了,也不急著提醒對方別「圣徒」、「圣徒」地喊,擼起袖子打算干事,結果對面又一句“我想請您傾聽我的煩惱。”
瑪蒂諾“”
面無表情的瑪蒂諾還是有些唬人的,像一團安靜燃燒的冷焰,白皙面容在火光中熠熠生輝,卻沒有表情。他的靈魂似乎是高懸的冰,連烈火都無法加熱。
“對、對不起我這就”
瑪蒂諾一把把人抓住“你說,我聽著。”
就這樣,完全不懂神職人員正常工作流程的瑪蒂諾開始干起了神父的活兒。
要是對面提及這場戰爭帶來的心理創傷,他就面無表情揮揮手,把人招近點,然后一個熊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