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尼西亞信經是隱晦的解釋,善意的建議則是塞皮拉在「看見」了未來后發自內心的忠告。
但她看到的是「未來」,是注定會發生的事對于沒有線性時間概念的巫女而言,那是時時刻刻正在發生的事。
「沒什么時間了」的字面意思有很多,每一種都帶著毛骨悚然的意味,而在瑪蒂諾身上表現得尤為突出。
他忘記事情的速度越來越快。
上午還叫囂著「埃蓮娜的婚禮非我主持不可」,等下午,埃蓮娜真的出現在他面前,找giotto商議婚禮的事情,他冷不丁對giotto悄悄冒出一句“我認識這位女士嗎,giotto”
giotto不厭其煩的給瑪蒂諾解釋被他忘記的那些事情,和那些人。
阿諾德給他的信則以另外的視角補足了一些至少看起來是這樣。
瑪蒂諾能夠通過其他人了解到被他忘記的回憶,并且拿出合適的態度應對,和埃蓮娜道歉的時候還會帶兩句對斯佩多的調侃,和以往沒有任何區別。
所以除了「完全不和阿諾德接觸」這種太過于明顯的前后區別外,其他人甚至不會懷疑他此刻正在逐步失去所有記憶。
就連那種快樂的心情都差不多。
giotto知道,還是有區別的。
也是有了現在作為比較,他才知道,原來以前瑪蒂諾身上散發出的快樂很厚重。
因為當事人想要用厚實有溫度的情緒來舒緩他人緊繃的心。
現在不同了,他非常輕快。像是候鳥順著風飛來枝頭,這里點點,那邊啄
啄。只等著下一陣順風揚起,他就能再度展開翅膀。
晚上,彭格列還在籌備即將到來的婚禮,瑪蒂諾和giotto躲在寬大的露臺上靠著看風景。
“你現在的狀態就像是在辱罵我。”giotto說,“讓我知道原來我是個多么不靠譜的首領,你小子以前從來沒在我面前這么放松過。”
瑪蒂諾笑嘻嘻的“哪能這么比呢我現在沒有要做的事了,老老實實等著就行。答應伽卡菲斯要管理好彭格列指環的人是你呀,這是你的責任,我只用等著拿到我的報酬,嘿嘿。”
“你真的不去主持婚禮嗎斯佩多好不容易松口了。”
“我覺得不太好。”瑪蒂諾撞撞giotto的肩,讓他幫忙把旁邊的水杯拿來,“埃蓮娜女士心思很纖細,她需要一位真正的朋友送上祝福,而不是我這樣的半吊子。”
giotto把水杯遞去。
“不幫忙的話就回家啦,今早小孩指著你喉結問這是什么的時候,我差點嚇得從椅子上掉下來忘記帶脖環的話就別扎頭發啊”
“知道了知道了,回什么家,西西里到處都是我的家”
“聲音小點,瑪蒂諾。你想被德蕾莎抓去編花環嗎”
“德蕾莎才不會讓我干活,她只會指揮親愛的堂弟。”
阿諾德是在來告訴giotto自己查到的東西的,近期西西里其他家族的動作已經越來越大了。
斐迪南二世對彭格列的縱容,教會肯定圣徒找到了「上帝之子」這兩者讓giotto穩定住了西西里。
這對愿意遵守規則的人有用,可afia本身就是不守規矩的暴徒。
他們不會管什么社會安定,他們只看到彭格列站得很高,這個位置擁有的名利和財富簡直難以想象,于是掠奪也成了順理成章的事情。
阿諾德沒想要聽到這些對話,giotto絕對察覺到了身后有人,可他什么也沒說,依舊和瑪蒂諾閑聊。
阿諾德沒有出聲。
瑪蒂諾很快很快又找到了新的話題。
“sivnora又來找我了。”
“又來禱告,想讓我快點失心瘋下次告訴他,快了,讓他老實等著。”
“他問我,為什么選他作為繼承人。”
“選其他人的話,這家伙會鬧上天吧。”
“我要是這么回答了他才會鬧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