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暄其實會開車,但他拒絕開車上班。
他很享受蘇幸川每天早上送他去上班,然后在醫院門口依依不舍地親一口,下了車,他一回頭還能看到蘇幸川遙遙地朝他笑。
他背著包走進醫院。
保安原本沒敢和他打招呼,但李暄主動彎起嘴角點了點頭,保安一愣,連忙說“早上好啊,李醫生。”
李暄也說早上好。”
看著李暄進了醫院大門,保安低聲琢磨“今個是怎么了李醫生竟然笑了。”
男科醫院比起其他綜合型醫院,相對來說還是要清閑很多,李暄不慌不忙地走進診室,換上白大褂,開啟電腦。
叫號機開始工作,陸陸續續有提醒就診的機械音傳了出來,李暄診室的門被敲響,一些面露愁容的男人走了進來。
起初他們會因為李暄的年輕和面相,對李暄的醫術產生質疑。但幾番溝通下來,他們就會覺得,這位冷冰冰的年輕醫生還是很專業的。
李暄給他們開了單子,目送他們離開。等待下一位病人的期間,他看了眼手表。
上午十點了。
按理說,蘇幸川應該快來了。
蘇幸川忍了半個月,昨晚差點就擦槍走火,李暄其實也想,但秉著醫生的職業操守,他最后還是阻止了蘇幸川的進一步,蘇幸川泄氣地倒在他懷里,一個勁地咬他的側頸。
李暄把高領衫的領子再往上扯了扯。
遮住吻痕。
長椅上的病人越來越少。
蘇幸川看了眼時間,準備起身去取號。
他雖然是醫生家屬,但還是遵守規則,提前預約,然后裝模作樣地坐在等候大廳,看著一個個病人進去又出來,他故意卡著最后的時間點,等到李暄快下班了,才敲門進去。
可能是相處久了又心電感應。
他剛走進來,還沒出聲,李暄就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歪了歪身子,看到了蘇幸川。
蘇幸川朝他挑了個眉。
李暄板著一張冰山臉,不理他。
小李醫生在家里撒嬌賣乖,像個小孩子,但是一工作就變了樣子,穿著白大褂,額前的碎發打理得很干凈清爽,不說話時冷靜沉著,散發著一種生人勿近的氣息。蘇幸川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李暄今年已經不是二十歲了。
是二十七歲的李醫生。
喉結忍不住滑動了一下,蘇幸川起了壞心思,他想讓李暄買一件白大褂放在家里穿。
“李醫生。”
他一本正經地喊了一聲,李暄沒搭理他。
“我是二十四號,”蘇幸川把掛號單遞給李暄,故意演戲“我今天是來復診的。”
李暄朝他伸手,他剛伸手握住,就被李暄翻手打了一下。
小李醫生一字一頓道“ct報告。”
“”蘇幸川把他的檢查報告交給李暄。
他昨天來做了一系列檢查,今天早上一拿到報告就急匆匆地來找李暄復診。他想著,實在等不及了,就今晚,今天晚上搞一個燭光晚餐,燭火搖曳,酒香彌漫,然后順水推舟。
李暄接過來看了一下,沒說話。
蘇幸川臉上的笑容陡然僵住,“怎么、怎么了”
李暄神色凝重。
“你別嚇我啊寶寶”蘇幸川湊近了,跟著李暄一起看,“我看這個結論沒什么問題啊。”
幾秒之后,李暄“嗯”了一聲。
“沒什么問題。”
“”
蘇幸川劫后余生地松了口氣。
他捏了捏李暄的臉頰肉,“壞死了,我被嚇出問題了小李醫生要負全責的。”
李暄定定地看著他,稍微歪一下頭,蘇幸川就一點都不氣了,傾身過去親他。
就在這時候,小護士進來,“李醫生,中午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