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蘇也不露聲色地拉長了耳朵。
韓冉沒有隱瞞,這也不是什么不能說的事“沒有,小妤姐去醫院了。”
薄蘇沉下了眸。
韓冉進包廂,幫她們拉開椅子,指著桌上的二維碼表示“薄老師,沈姐,你們掃碼下單就好,有什么需要的話,按桌上的鈴就行。”她說著就要退下了。
薄蘇忍不住開口,問她“妤笙生病了嗎”
韓冉腳步頓住,稍顯遲疑“啊不是,是是去陪床。”
如果單是沈珈禾問,那她肯定一五一十全說了。然而薄蘇也在,她雖然很磕c,但心里也有一桿秤的。她有點不確定薄蘇和姜妤笙究竟是什么交情,能說到什么程度。
畢竟,再具體的,涉及到個人的隱私了,她有點不想說。
好在沈珈禾似乎更清楚情況,接過了她的話,恍然“噢,我想起來了,是不是妤笙先前租住的房子房東奶奶的床位排到了,她們入院準備手術了”
韓冉得以言簡意賅“嗯。”
“那薄老師、沈姐,我先下去了。”她抓準時機腳底抹油。
沈珈禾沒發現異常。
她給薄蘇解釋“我之前有聽傳羽和妤笙提到過,之前很照顧妤笙的一個房東老奶奶生病了,妤笙一直在等市第一醫院泌尿科的床位,等了好久了,可算是等到了。”
她替姜妤笙開心。
薄蘇無意識地關心“為什么是妤笙陪她去住院”
沈珈禾掃碼,準備點單,聞言抬頭看了
薄蘇一眼。
薄蘇黛眉微蹙,一貫平和無波的烏眸里閃爍的明顯是擔憂與關切。很沒必要的,在發現被打量時,她又分明地藏匿了起來,若無其事,欲蓋彌彰。
一個放在別人身上不算離譜、放在薄蘇身上,又別樣離譜的猜測再次在沈珈禾腦海里閃過。
她沒表現出來,斟酌著解釋了“因為老太太丈夫和孩子都不在了,一直獨居,好像也沒有其他走得近的親友了。”
她把她知道的,關于姜妤笙和老太太的淵源,能說的,用最簡要的語言概括了一遍。
薄蘇這才大概知道一點點關于姜妤笙在回澎島開店前的生活情況。
她眼眸幽寂,靜默了好幾秒,才稍稍收斂起情緒,和沈珈禾聊別的話題。
沈珈禾欲問又止。
但她不好再對薄蘇多說其他關于姜妤笙的事了,她怕冒犯朋友,所以為避免薄蘇因此再順勢多問她什么,她忍住了這個問題。
飯過半旬,沈珈禾去陽臺邊上接了一個朋友電話,回來的時候,入座前,不經意的一眼,她掃到薄蘇亮著屏的手機屏幕上,正顯現的似乎是鷺城第一醫院的醫生掛號排班表。
忍了半頓飯的問題,到底是忍不住了。
她坐下,盛湯,開玩笑的口吻詢問“之前和傳羽喝茶,她說你們不是舊識,是舊仇還差不多呢。”
“后來你和我喝咖啡,你也說,傳羽確實是和你有一些齟齬。”
“你們倆的說法倒是對上了,那妤笙呢妤笙和你也是舊仇嗎”
薄蘇滑動手機屏幕的指尖驀地頓住。
她抬頭望向沈珈禾。
沈珈禾友善、真誠又略顯好奇地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