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兩人都不用早起,睡到自然醒。
吃過早飯后,姜妤笙聯系了鐘欣,詢問鐘欣的想法,鐘欣表示很愿意隨薄蘇去往北城實習,姜妤笙便沒再刻意分你我,把鐘欣托付給了薄蘇。
隔了三天,薄蘇安排好北城的相關事宜,鐘欣飛離鷺城。
舟稻因此長缺一個人手。
姜妤笙與池棋商量過后,決定正好借此契機,轉變經營模式,為之后的開分店做準備。
兩人新招了兩個伶俐的服務員加入舟稻,姜妤笙由此從舟稻的瑣碎事務中脫身出來,更多地把精力投放在餐廳的管理和品牌的創立、經營方面,向內尋找、制定配方流程化、產品口味標準化的方案,向外學習、借鑒經驗,籌備分店事宜。
生活依舊忙碌,但兩人可支配的時間上都自由靈活了不少。
薄蘇始終保持著每周至少飛一次鷺城、與姜妤笙見一次面的頻率。
十一月下旬,北城氣溫驟升驟降,反復橫跳,電視臺與合作的工作室里都有不少人被流感擊倒,薄蘇在毒圈里跑毒多日,終于也在奔赴鷺城與姜妤笙趕海看日出的前一天中招了。
“三十九度一”管青看著耳溫槍上顯示的溫度震驚。
怎么能像沒事人一樣忍這么久啊。她是鐵打的吧她們早上還一起連軸轉跑了兩個公司開了兩場會。
“下午的會別開了吧薄老師,我送你去醫院吧。”管青翻行程表尋找合適的改期時間。
薄蘇眼睛都燒紅了,但神智還是清醒的。
她蹙眉沉吟“沒事,你去通知一下,會議改成線上的,時間不變。”
這個會不開,整個項目都要跟著卡殼兩天。
“薄老師”管青猶豫。
薄蘇溫和“沒事,你去吧。”
管青知道她工作時有多敬業負責,勸是勸不住的,只好答應“好,那那薄老師我先去給你買點藥”
薄蘇說“不用,辦公室里好像有。”
她低頭,忍著天旋地轉,拉開辦公桌最底下的抽屜,翻找出了一板臨期的退燒藥,吃了一顆,而后靜止許久,不得不給姜妤笙打電話,告訴她自己感冒了,這周就不過去了。
她擔心傳染給姜妤笙。
“對不起,日出看不了了。”她道歉。
姜妤笙自然是沒有任何勉強,連失落都未顯露分毫。
“沒關系,下次看也一樣啊。”
她只叮囑她要好好休息,好好吃藥,不要喝酒,不要熬夜,工作不是實在太緊急的,都先放一放,緩一緩。
薄蘇一一應下了。
她勉強支撐著把會議召開了、后續的工作有條不紊地安排下去了,而后才松一口氣,強忍不適,去常去的私立醫院抽了血、掛了水,打車回家,多一秒都難再站得住,癱倒在床上,睡到天昏地暗。
十一月的北城,明明已經供暖了,室內溫度不低,可她還是冷得想發
抖。
她在蠶絲被里蜷縮起來,總有一種漂在冰川上,浮浮沉沉,隨時要被覆沒的錯覺。
北風呼嘯有聲,她半昏半醒,迷迷蒙蒙之間,她感覺有人打開了她臥室的門。
聲音極輕,像是漏在時間罅隙里的幻覺。
她睜開眼,看到一個朦朧的、纖秀的身影在昏闃中漸走漸近,帶著初冬微涼的寒意。
薄蘇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女人卻在床邊站定,低頭呼了呼自己的手,而后探上她的額頭。
過分真切的觸感。
“妤笙”她不確定地輕喚。
姜妤笙應“嗯。”
薄蘇霎時清醒,又驚又喜。
這是自那次陪劉老太太來北城復查后,姜妤笙第一次主動來北城找她。
可時機不對。
她啞聲“你怎么過來了”
姜妤笙脫掉了自己的呢大衣、毛衣和褲子,只穿著一件單薄的內搭,鉆進了她的被窩里,親親她,柔聲說“日出看不成了。”
“來當你的專屬小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