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蘇錯覺心臟也開始發燒。
可她還是下意識地往后退,躲避姜妤笙的靠近“會傳染的。”
姜妤笙不在意,笑眼彎彎,湊近了摟住她像火爐一樣發燙的身體,輕聲“沒關系,那就傳染給我吧,不是說把病毒傳出去了,原宿主就會好起來了嗎”
薄蘇不贊同“妤笙。”
她想掙扎卻沒什么力氣。
姜妤笙溫聲“我打過流感疫苗了,沒事的。”
“就算傳染了,我有一周的假期,也夠我走完一個流程了。”
她摟緊薄蘇,眉眼似蘊著一汪冬日最溫暖的水。
薄蘇無端脆弱,融化在她的溫度里,舍不得抗拒了。
“傻瓜。”她無奈地呢喃。
姜妤笙彎唇笑,水眸在黑夜里熠熠生波。
“有測過體溫嗎會很難受嗎”她輕聲細語,像哄小朋友一樣。
薄蘇也不由地放軟了語氣。
“九點多的時候測過,三十八點五度。”
現在是十二點半。
姜妤笙哄“那我們現在再測一下好不好體溫計在哪里,我去拿。”
“就在床頭。”她剛剛在醫院順手買的。
“好。”姜妤笙小幅度地翻身,按開了臺燈的最低亮度,拿過電子體溫計,幫她放進腋窩里。
薄蘇睜著眼睛看著她,眼尾泛紅,神色軟軟的。
姜妤笙心跟著發軟。
她關心“吃晚飯了嗎餓嗎”
薄蘇輕輕“吃了,不餓。”
“想喝水嗎”
“不想。”
“那閉上眼睛睡一會兒好不好體溫計好了我給你拿出來。”
薄蘇應“好。”
她靠在姜妤笙的懷里,乖乖地閉上了眼睛。
頭還是很疼
,世界還是在浮沉,可北風好像停了,她安定地落在了一座島嶼上。
她不再蜷縮、不再發抖,安心地任由睡意與暖意席卷了她的意識。
姜妤笙抱著她,借著幽微的光亮長久地凝視她,看她像小扇子一樣輕顫的可愛眼睫,蒼白的、因為呼吸不暢微微張著的可憐雙唇,恍惚覺得抱著的不再是那個舞臺上從來光鮮亮麗、那個人前從來沉穩持重的女人,而是一個小小的、也需要很多寵和很多哄的小女孩。
她有沒有被人這樣愛過呢
姜妤笙心口突然刺痛。
夜里薄蘇的燒有些反復,姜妤笙幾次起床,給她倒水補水,用酒精擦手心,下半夜,薄蘇出了一身的汗,燒終于徹底退下來了。
次日天明,北城霧霾天,窗外灰蒙蒙的,窗玻璃上也蒙著一層因室內外溫差而生的白絨絨水霧。
很有冬天的感覺。
薄蘇沒有行程也沒有急需處理的工作,兩人便都沒有出門,吃過遲到的中飯后,又一起窩回了床上,頭靠著頭,手玩著彼此的手,虛度光陰。
“要看電影嗎”薄蘇隨意問。
她嗓音還有些啞,但精神明顯要比昨夜好多了。
姜妤笙都可以。
薄蘇便把電動窗簾拉上,幕布放下,投影儀打開,進入到電影頻道的頁面,而后把遙控交給姜妤笙。
姜妤笙自然地接過,近乎條件反射。
是薄蘇給她養成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