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太煩太難招架了,就關門休息幾天,不要勉強。”
池棋點頭“好。”
姜妤笙想起來“樓梯拐角明信片墻上,薄老師的明信片,幫我收起來。”
池棋答應“好。”
姜妤笙又細細地叮囑了幾個舟稻的營業事項,池棋都一一應下了,沒什么不放心的了,姜妤笙最后摸了一下池棋的頭,推上行李箱往入戶門外走去。
門外,天光漸漸亮起,晨風蕭瑟,姜妤笙裹緊圍巾,一步一步,堅定地向薄蘇并軌。
薄蘇給的別墅地址,是在一處遠離鷺城市中心,景色宜人的靠海別墅區里。
別墅是獨棟的,顯然她已經打好招呼。姜妤笙在門口下車,打理別墅的管家便適時迎了上來,確認了她的身份,領她進門,關懷備至。
別墅里影音、娛樂、健身設備一應俱全,冰箱里,物資豐富,應有盡有。管家說,她24小時都會在別墅一樓待命,有什么需要,隨時叫她就好。
姜妤笙客客氣氣地應下了,表示什么都不需要,在臥室自帶的衛生間里洗了臉、刷了牙、拆了一盒牛奶,便一頭扎進了輿論的沼澤里。
她越全面地了解到事態的嚴峻性,便越深刻地明白,薄蘇此刻面臨的處境該有多難。
廣場上,許多人都在猜測,薄蘇此事過后,是否將被北城電視臺雪藏,山水之間是否還能如期播出,如若不能,薄蘇作為節目的制片人,是否有責任承擔廣告商與投資方的巨額損失。
他們或是純粹吃瓜、或是幸災樂禍,都在等薄蘇、北城電視臺的回應,不管是正面的,還是側面的。
但不知道為什么,一整個上午過去,什么都沒有,連紀瑯都對媒體避而不見,只讓助理代為給出一個十分引人遐想的答話“紀總現在不在公司,他的私事,我們不便回答。”
惹得喧囂更甚。
姜妤笙心亂如麻、心如刀割。
她
不是完全看不清楚事態的人,她知道這場輿論的臺風,真正的臺風眼其實在她身上。
只要她出面聲明,她和薄蘇只是朋友關系,那么所有的喧囂,都會逐漸偃旗息鼓。
但她不知道,爆料者是否留有后手,她們是否有更親密無間的照片被把握在對方手上。
更知道,薄蘇為什么不愿意她出面、為什么不愿意否認。
她動容,也心疼。
無力感幾乎要吞噬了她。她指甲扎入掌心,極力保持清醒、冷靜,告誡自己,此刻幫不上忙,那么不輕舉妄動、不添亂,便是幫最大的忙了。
她做最壞的打算,把薄蘇可能需要她做的回應,打了幾個草稿出來備用,以便薄蘇有需要的話,立刻就能用上。
除此之外,她除了刷新頁面跟進事情的最新動態、等消息,還是只能刷新、等消息。
傍晚,紀瑯終于在事態幾要無可轉圜之時,姍姍地“讓”記者蹲到了他,澄清了他與薄蘇從未有過交往關系、從來只是朋友這件事,讓薄蘇身上最大的道德污點被洗清。
但由于他回應得過晚,語氣也過分僵硬,仿佛透著幾分不情愿、給彼此留幾分情面的意味,依舊有許多大眾不買賬,懷疑他這份澄清的真實性。
但不論如何,「出軌」這個詞條,總算在熱搜上漸漸退熱,只余下她們始終未被回應的緋聞,依舊在熱搜上沸沸揚揚。
陽光漸漸從室內退出,夜色緩慢地降臨,黑暗中,姜妤笙靠坐在床上,不時按亮屏幕,刷新消息,聽窗外海風嘶鳴,接受時間走秒的拷打。
快十點鐘,薄蘇終于打來了視頻電話。
她妝容未卸,坐在書房黑色的辦公椅上,神情平靜似尋常。
“吃飯了嗎”她溫和地問。如果不是她眼底有難掩的血絲,嗓音分明比早上那通電話更要沙啞,姜妤笙幾要錯覺,這只是她們交往后,與許多個收工后的夜間閑聊相仿的,平平常常的一天。
姜妤笙眼底水霧漫漶。
她極力忍下,也努力平常地回應她“吃了,你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