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音棚的貿易,日常造句聽懂要用倒立”
“我每個現場炸,演出結束觀眾集體去補鈉”
“不用證明老子的狠,一支麥克風被稱作紐約的神”
“華爾街記者爆冷,李小龍后人,oneunch送他們去白宮遷墳”
如果沒聽錯,一向穩如老狗的人貌似剛開口就掉節拍了。
高陽與談康成互相對視,輪不到他們多想,副歌時間到,兩人搭肩摟背一起跟唱副歌。
“這是涼川bock,東方黃金城涼川bock,bockkaka”
演出結束粉絲拿專輯在舞臺旁邊的簽售區等待成員親簽,成員陸續從后臺走出,threshod并沒有出現。黎初漾靠著吧臺,喝完最后一口莫吉托,側目問“寧寧,你去和高陽說你朋友是threshod的粉絲特別想要他的簽名。”
薛之寧和高陽聊得火熱,騰空回了句,“不如我們等會下一場去酒吧嗨。”
“不用,”黎初漾拈著玻璃杯的薄荷葉,“就簽名。”
“玩哪出啊”
黎初漾催促“快點發,等下人都走完了。”
“我看你就是掉錢眼里了”薛之寧忿忿不平,按黎初漾的原話給高陽發了條訊息。
7ivehoe后門金屬頁片嗚呼錚響,高懸頭頂的月光青白冷清。
蕭閾遙望著,雙眸干燥失落,可猛烈的情緒讓心里最底處激動,七年前的不甘仿佛就在昨天。
那日和今天一樣冷。
學校操場后面,兩側的樹光禿,葉子落了滿地和昏昧的云彩攪合,璀璨如融金。
“黎初漾,我生日你怎么沒來”
“馬上高考,作業太多騰不出空。”
“中途理轉文確實負擔大了些,”蕭閾并沒有從她的語氣察覺端倪,想問她答應的生日禮物在哪里,看了眼她空空如也的手,沒有問出口,他彎腰從地上面撿了片葉子,隨意道“這段時間班上的人天天討論星座,我沒想信這些的,但他們唧唧歪歪太多,我就不小心記住了,”這是句謊話,他耳根因此發燙,枯掉的梗在指腹間轉來轉去,“好像有幾對星座適配度百分之百,我生日你知道的,11月22日恰巧在天蝎最后一天,你”
“我知道,”黎初漾打斷,“但我與天蝎座天生不對盤。”
葉子墜落隨風飄走,他空落的指尖亦覺得失去唐突,接著又聽到她說“所以我討厭天蝎座的人,包括你,蕭閾。”
“高一當同桌那會兒,我來學校學習,你每天戴耳機聽歌;亂丟的筆明明只摔壞筆帽,你就嫌棄的不得了非要扔給我;座位只有那么大,我知道你個子高手長每次一忍再忍,你卻一而再再二三越過線,我抄的筆記被破壞了不止一兩次;你分給同學的零食,自己不喜歡吃硬塞給我,有沒有想過我也不喜歡。還有,每次作業寫到一半被那些愛慕你的女生叫出去替她們轉交情書,我們只是同桌,為什么我非得浪費時間在你無聊的瑣事分班理轉文就是不想再看到你,你自己蠢想不明白還要不斷在我這兒找優越感”
黎初漾列舉了很多,說了很久,他聽完愕然到凍在原地,嘴唇翕動發不出聲音。
“這三年我一直在想為什么你總能給我造成諸多困擾,現在我想明白了。”
“因為你天生就在我討厭的所有點上,你的星座、性格、行為、長相,所有的,都讓我非常討厭。”
她溫軟的聲音藏了刺,一個字一個字釘得人生疼。
他不敢相信。
“你在開玩笑嗎”
“聽不懂嗎我討厭你,討厭你的一切,如果可以我希望從來不認識你。”
她說得那么自然那么平靜,鏡片后的一雙烏白分明的瞳仁,他仔細又深深地看,卻迷失其中找不到方向。只能攥住她的腕,力道很小,可以稱得上輕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