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閾不再言語,黑眼珠壓著情緒,分明有些觸痛,掐掉煙走了。
后來回到宴廳,他的話明顯變少,接腔十分敷衍,手指拈著叉子在面前的紙碟漫無目的地畫。
結束前,林魏赫看到紙碟剩余奶油勾勒的字母,y。
旁人以為是他名字閾首字母的大寫,他知道其實是另外一個字。
此時此刻,林魏赫看著黎初漾,回想蕭閾那句話,還有那本日記的字里行間又是否真切,他無法再確定答案。
演出正式開始,音樂和燈光配合,成員陸續上臺燥場子。
四人站在第一排,神色各異。薛之寧興奮地和觀眾一起高呼,王霏充當護衛時刻防止踩踏事件,林魏赫第一次涉足這種場合有點不適應,更多的是心不在焉。
黎初漾很安靜,面色隨性,眼睛緊緊盯住出場通道。
最后一位出場的人,身高腿長,黑貓頭盔,獨屬他的標志。
目標鎖定。
蕭閾一眼就看到她。
今天是他生日,她恰好打扮得這樣漂亮。
他的眉梢輕輕抬了抬,復而斂頜,紅潤的唇抿出微笑弧度。
就在這時,黎初漾突然轉身。
盡管他今天仍舊吸引她,她也想看完他的整場演出。
“漾漾你干什么”
“有點事,先走了。”王霏說一起,她揮揮手說不用,往烏泱泱人群里鉆,“麻煩讓一下,我的位置給你,謝謝美女。”
蕭閾眼睫輕抬,漫不經心地看她裊娜背影,一截細腰似乎掐下就斷了。
黎初漾走到一半,停下腳步,回頭。
眼皮珠光閃熠,瞳孔很亮,濕潤粘黏的目光輕輕拋到臺上去。
他精準接住,接住那曼妙身形,純潔的臉,充滿挑逗的眼神。
僅僅一秒。
她頭不回地走了。
但也僅僅一秒。
思緒、心臟、聲音方寸大亂,繼而全被勾住,往前牽拉,追溯那道背影。
蕭閾手指松了力,話筒猝不及防砸落舞臺。
砰
觀眾嘩然面面相覷。
臺上成員集體卡殼,驚訝程度比美國放棄搶占資源還夸張。
平日蕭閾散漫,但對音樂的態度認真近乎嚴苛。
從小學習鋼琴吉他各種樂器,錯一個鍵位整段重來,固執地追求完美。一向愛惜話筒,喜愛的型號、顏色珍藏了滿滿一柜,掉話筒的低級錯誤絕不容許。
林魏赫太了解了。
并且剛剛發生什么他一清二楚,清楚寥寥幾叢燃起的火,不止燒紅了蕭閾的耳,還有幾簇余焰燒到自己身上。
不知誰的凌亂心跳逐漸與音樂同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