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閾說我幫他解決牛奶,作為交換他幫我打水。
非常誘惑人的條件,學校打水的機器只有一臺,好多人排隊,很浪費課間寶貴的時間。
而且我有點想嘗嘗那個香蕉味的牛奶,畢竟在超市沒看過。
最終拜倒在口腹之欲下。
唉,我真是不過,香蕉味的牛奶真的好好喝
不知道蕭閾明天會不會信守承諾。
反正我感覺不會。
林魏赫看著紙張上自己的名字,伸手細細摩挲,面色看不出分毫波動。
散不去的煙味濃重到近乎讓人窒息,闔上日記本,小心翼翼把它重新放回塑封袋。
窗簾自動敞開,椅子調轉方向,他遙望夜色中清輝凌凌的月,不知該如何面對這種想要趁虛而入的想法。
林魏赫究竟什么時候離開走了多久。蕭閾失去概念。
ivehoe拉開夜生活的序幕,他興致缺缺回到家,去浴室洗了澡,濕著發躺到床上。身體被床頭燈的昏昧浸泡,頭腦一片混沌。
什么時候注意到,林魏赫對黎初漾的態度改變了。高考完他帶著失意與憤怒離開涼川前往美國就學,沒有她的任何聯系方式,通過林魏赫打探消息,以旁觀者的身份參與她的生活。
漸漸的,林魏赫的細節越來越多,他心中產生異常,清楚明白只有投以頻繁關注才能觸摸如此之深。
因為過去的自己,學生時代也是這樣分享。
對黎初漾默默的凝望與守候,林魏赫一清二楚并保持自持與分寸。
但剛剛的戲碼,蕭閾心中有數。
前有虎視眈眈,后有狼隱忍窺視。
中間的羊,不止厭惡他的真實認不出他,還和別人如斯纏綿。
和那些肥皂古偶劇里的壞男人有什么兩樣。
流連花街柳巷的壞女人,他倒像深閨等待的怨夫。
蕭閾呼出口淤濁的氣,中途變成嘆息。
手機嗡嗡震動,網店助理發來新款打板圖樣,粗略掃了眼,撥通語音。
“這面料是準備穿一次就當抹布么哦,這種垃圾當抹布都沒人要。”他淡聲說,助理扯借口,事不過三,于是不耐打斷,“衣服螺紋用三本針加固,后背捆條的細節用機器出鏈條樣式的車縫線,必須紅色打棗縫線。”
“還有,領完這個月的酬勞,把手頭工作對接。”
音筒沒再傳聲音,與蕭閾工作的人都知道,他平時好說話,牽扯到原則問題,脾性極大,說出的話向來篤定決絕,從不改主意。
掛斷,手機一扔,小臂搭向眼瞼,他的嘴唇同樣不舒展,型狀緊繃,此刻顯得涼薄。
泯泯夜色愈發濃稠,蕭閾倏地想到什么,翻身坐起來,切換工作號打開黑名單,手指飛快往下滑。
腰脊緊張到肩頸,他手指敲得飛快,急切如同懵懂早戀的少年。
4rea我回國了,要不要出來吃個飯,談談今年的合作
好半天收到回復,被盜號了
他啞然失笑,覺得自己當初的舉動著實有失體面,順她的話胡謅理由。
4rea沒有,之前被盜號了才找回來。
黎初漾沒有再回復。
等到后半夜,他按耐不住席卷的困意,手機從掌心慢慢滑落,屏幕還停留在消息界面。
工作號的備注漾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