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愛的衣服鞋子款式所有顏色都要集齊,吃同一種食物,同一部電影,同一首歌。若東西掉了壞了必須買一模一樣的回來,很夸張,他見識過蕭閾為了一個碎掉的水杯,出入一家店五次,店家不再補貨,他又去網上找同款,直到停產。
他的執著與不厭其煩,讓人瞠目結舌。
想到這里,不自覺想到今日的卑劣,林魏赫口中的酒不知其味。
蕭閾眸中審視一秒消逝,往后靠,手中的鐵勺攪動綿密奶油。
他沒穿外套,衛衣松軟休閑,語氣也懶散,“你這么多年呆在黎初漾身邊,她一次都沒問關于我的事嗎”
林魏赫默然,許久才開口“你要聽真話假話。”
蕭閾嗤地笑了,“這就是真話了,有什么不好說,我又不是不知道”
說著說著,眼睛漸漸失去神彩。
他點了根煙,偏過臉,心尖浸在水里,絞擰干。
“聽說涼川最近掃黃打非力度很大。”話題轉移,蕭閾言語之間詼諧“我前幾天看到街邊都是警車,你和那些只知酒囊飯袋的老家伙應酬,小心被請去吃牢飯。”
林魏赫低著頭,手垂在身側,攥緊又放松。
“有一次。”
“什么”漸漸回味過來,蕭閾指間的煙沒夾穩,掉在地面迸濺火星。
不自覺地,抬手輕觸自己的鼻梁。
“你唱完歌,黎初漾問我你是不是還在國外,我說在。”
他看著林魏赫,眸色沉幾寸,很快恢復松散,“嗯,還是你了解我。”
壓在胸口不上不下的氣散掉了,林魏赫容色安靜,心里隱隱預知答案,“如果你想,我可以馬上告訴她,threshod就是蕭閾。”
“不用。”蕭閾語聲很慢,很清晰,“就這樣,認不出來算了,反正她和別人也聊的挺開心。”
回到家,林魏赫脫掉西裝外套,洗干凈手,徑直走進書房。
煙灰缸積灰后,他俯身,手探向桌子最下層的抽屜,遲疑幾秒,拉開。
抽屜里安靜地躺一本被透明vc塑封的日記。
封面藍白橫條,款式普通,幾年前售價一元。
它被保存得極好,除了原主人使用的痕跡。
他翻開微微泛黃發卷頁腳,攤開輕輕折起的兩頁。
2014年10月15日晴
奇怪的一天。
早上外婆說新做的地菜包子鹽給多了,多給我五角錢買豆漿。
走廊吃早餐的時候,蕭閾拿了瓶牛奶說給我喝。
他總這樣,隨心所欲,不知道想做什么。
我吃完后,回到教室看到他又在吃三明治。
他的早餐每天都是三明治。兩片面包夾著蔬菜、番茄、雞蛋,還有我不認識的肉類應該是魚,前三項雷打不動的標配,但里面的肉類可以是牛肉餅、火腿、培根、雞肉s蕭閾口味很怪,水只買佳得樂橙子味,零食只吃口感偏脆偏甜的,比如前面裹了巧克力的餅干棒,而且只吃草莓味。感覺他應該有很多蛀牙
無功不受祿,我問他為什么給我牛奶。
他這么說的“哦,我媽媽特別喜歡李光洙,就那個挺火的韓國明星,所以家里買了很多他代言的牛奶。”
當時無語到家了,我又不知道李光洙是誰,忍不住問“和我有什么關系”
他用那種輕描淡寫的語氣說“當然有關系,我媽總記不住我討厭香蕉,我不想喝,你是我同桌,幫個忙唄。”
牛奶瓶身是韓語,應該很貴,我不能接受,讓蕭閾帶回去或給林魏赫喝,結果他說林魏赫對香蕉過敏。即使他倆是從小到大的好朋友,我也不信,因為蕭閾這人挺不著調,有時說的話蠻離譜。
我問林魏赫是不是對香蕉過敏,他沒否認。s其實問的時候很擔心林魏赫不搭理我,他可能有自閉癥,話特別少,而且他好像挺討厭我,每次看我的眼神很不屑,以后少和他說話。
我本來想問王霏,想到她乳糖不耐受,算了。
更奇怪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