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沈宗庭重逢的這一刻,她不是沒想過,然而真正到來時,又覺得這一刻太過平淡,讓人毫無防備,而且和想象之中完全不一樣。
她心里恍惚,那種腳底下踩不實的感覺又回來了。
她恍惚著的時候,沈宗庭已經大步流星朝她走過來,寬大粗糲的手掌伸過來按住她后頸,要把她按到他懷里去。
她下意識地掙扎,抗拒,人就已經到了他懷里,抵在那扇紅木門上,直抵得脊骨一片冰涼。她掙扎得越厲害,他按她就按得越實,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目光凝視她艷極的臉。
明明他只是用眼神看住她光是他的眼神、他的氣息、他按住她后頸的手就讓她覺得身體發軟,想要陷落,想要墮落的快感。
她腦中一片空白,飄忽的眼神落到她掛在絲瓜架下一條長裙上,那長裙晃晃蕩蕩的,被風吹到另一側,又被吹回這一側,無端生出飄零徘徊之感,讓她若有所失,只覺此生虛度。
她腦中恍恍惚惚覺得這畫面似曾相識,似乎在哪里讀到過。
這時,沈宗庭已經按住她的臉。他抑制不住地想親吻她、瘋狂地吻她,濕熱的舌尖帶著力度瘋狂探入她的蜜唇,再生出一只手,緊緊摟住她。
只是,他忍住了,忍得眼睛一片猩紅。他不敢冒犯她,亦不知道,眼前這女孩是否還是六年前的孟佳期,那個滿心滿眼都是他的佳期。
甚至是三年前的孟佳期,那個對他愛恨交雜的女孩,也好。
他的眼睛急切地打量著她。過去的一個月他天天能見到她,只是沒有一次,能這樣近,近得她身上任何一寸裸露的肌膚都看得清清楚楚。
“剛剛是嚴正淮”
“是他。”
一提起嚴正淮,她便覺得眼下她被他按住后頸的情形說不出的別扭。明明不該如此親密的。
沈宗庭稍稍放開她,復雜目光一寸寸略過她。在她從凌晨到四點的這段時間里,他心內如煎。
一男一女深夜出去不歸,還能是為了做什么那個男人是否也和曾經的他一樣,看過她在身下婉轉的模樣,手指撫過她寸寸肌膚,流連于她的蜜地
光是這樣想著,他如被毒蛇噬咬,心臟麻痹,想要瘋狂地、不顧一切地按住她,剝開她,讓他的痕跡覆蓋住那個男人留下的。
他喉結克制地動,啞聲問她。“我和你做過的事,你和他都做了”
做過的事
孟佳期冷笑。“你指的是什么是啊,都做了。”
沈宗庭目光游移,他注意到她細膩頸間的紅痕,像一枚草莓,綴在她白皙的頸側,這讓他體內洶涌的血液飆升到極致。
沖動的血液涌上大腦,他掐住她腰,唇蠻橫地吻下去。
孟佳期身體僵住。他舌尖有力探入的同時,右手已經探進她的大衣里,去摸索她背后搭扣。她身體不住地發軟,他闊別三年之后如此直接的動作,讓她覺得羞恥又惱怒,纖手抵住他胸膛想要推開。
男女懸殊的體力差距在此刻展現得淋漓盡致,她掙扎得越厲害,他就越要銜住她的唇,將她咬到紅腫,手掌扣住她下頜讓她不能躲避,舌尖帶著攻城略地的氣勢,舔吮掃過她每一處,帶著她的舌頭廝磨相抵觸碰,仿佛恨不得將她啖入腹中。
這樣理所當然又鋪天蓋地的吻讓她覺得惱怒,趁他放她呼吸的間隙吼罵他。
“沈宗庭你又發什么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