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被劉若素的擁護者反駁:“哈哈,定是劉小姐作過的好詩太多了,自己都不記得了。”
劉若素臉白了白:“是這樣的,讓我再想想。”
片刻后,她又道:“梅雪爭春未肯降……”
出聲的還是剛才那個書生:“這詩也是劉小姐作過的呀。”
另一個書生雖還是未她說話,語氣卻遲鈍了:“因為劉小姐作過的好詩太多了……”
劉若素的臉又青又白,她努力的回想,可越是緊張的情況,她就越想不起來,偏偏腦子里的詩句都是她曾經用過的,偏偏在場有許多崇敬她的書生,熟讀她作的詩,她休想拿舊詩蒙混過關。
見她咬著唇半晌不說話,終于有那原本就是來湊熱鬧的書生提出質疑:“遲疑了那么久都不說話,劉小姐莫不是江郎才盡,作不出新詩了吧?”
“呸,你在說什么呢,就不許劉小姐思考了一會兒?”
“呵呵,好,那便讓她思考,在下定會留在此處,待劉小姐作出新詩,好好吟讀一番。”
“你!你別陰陽怪氣,一會兒劉小姐作出了新詩,看你待如何維持這般囂張嘴臉!”
劉若素被圍在中間,額角微不可見的沁出了汗水,打濕了她的鬢角,青絲黏在臉頰上,她用染著丹青的纖纖長甲使勁摳著自己的手心,希望痛覺能刺激自己的大腦運轉。
劉若素心里清楚,在那么多雙眼睛下,又有那些人在替她大放厥詞,今日這詩,是必作不可的。
若是作不出,這江郎才盡的名頭便會套牢在她身上,不日全京城都會知道,她,劉若素,黔驢技窮,泯然于眾人。
可是她真的想不出,劉若素都快哭了,為什么非得是在現在,為什么偏偏是今天,若不是不雅,她甚至想狠狠錘下自己的腦袋。
眼看越來越多的書生臉上掛上懷疑、質疑的表情,劉若素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奈何大腦就像一團漿糊。
腦中忽的閃過一首詩,唇舌蠕動,嘴先于腦子出聲:“雪,一片兩片三片……”
念完這首詩,她下意識先是舒了一口氣,隨后驀然反應過來什么,自己剛才,念的的哪首詩?
她僵在原地。
酒樓大堂一片寂靜與沉默。
劉若素的臉唰的一下,比雪還要白。
她閉上眼,不敢看那些書生的表情。
她完了。
或許是已經看完了結局,亦或是覺得沒意思,簾子后的禪悅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身影。
禪母教育歸教育,管教歸管教,然而禪悅只是最開始時安分了片刻,隨后逃的比誰都厲害,滑不溜秋的像條魚。
甚至為了躲避相親,禪悅好幾回逃去了宮里,她都躲宮里了,想必她娘沒有能耐再把手伸那么遠了吧?
而且最近太后近日身子不適越來越頻繁,皇上為了替太后求醫,已經在皇城的布告欄中貼上皇榜,尋求可以為太后醫治的名醫。
這種時候,她娘怎么還會好意思為了她這個不孝女,叨擾太后養病呢?
禪悅明確的感受到,在她這么做之后,她娘的確束手束腳了不少,于是愈發愛往宮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