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箏兒!”大皇子沖過去,指尖卻只劃過對方的一片衣角。
連清箏絕望的倒下去,她的腦袋重重的磕到擺放著一溜首飾的桌角,連帶著稀里嘩啦一大堆首飾落下,隨后她暈倒在地上。
大皇子終于半跪著將她扶了起來,心疼的探手去查看她的后腦勺,卻沒想到觸手一片溫熱。
大皇子心里一咯噔,在收回手看到那一大片刺目的紅色血跡后,他終于慌了:“太醫……不,醫師,這附近有沒有醫館啊?!”
鋪子的老板剛才礙于他們的身份不敢上前打擾,這時雙腿已經打著擺子滑坐下去,又趕緊喚來小廝:“趕緊去最近的醫館找個醫師過來!”
剛被侍女扶起來的年華笙,在看到桌角那一只尖角上帶著血跡的簪子,亦是瞳孔猛的一縮,她抿了抿唇,兩瓣唇上毫無血色。
她原先只是想借著自己踩著珠子滑倒的借口,趁機將連清箏的臉給毀了,相信她那張漂亮的小臉沒有了,大皇子開始會對她產生憐惜,但漸漸的,想必也就會將人拋到腦后了。
她真的沒有想過要直接取了連清箏的性命。
年華笙看著大皇子顫抖著手去捂連清箏腦袋后的傷口,血卻怎么也止不住,一直在透過他手的縫隙往外噴涌。
年華笙的隱沒在袖子下的手也顫抖起來,她聽到自己的心怦怦直跳的聲音。
連清箏會死嗎?
禪悅同樣問出了這個問題,不同的是,她是無意識的喃喃出聲。
沒想到,不過就是普通的過來吃個瓜罷了,居然被他們遇到這樣血腥的場面,兩人都皺起眉頭。
時空看著連清箏腦袋后頭的一大片血,按照自己腦子里的常識回答:“或許吧,人身體里才有多少血,一下子就流了那么多,到現在還沒止住,難。”
禪悅沒有了吃瓜子的心情,到底還是緊趕著,不多時就有一個醫師急急忙忙的被拖來了,不,不止一個醫師,那小廝一下拖了好幾個醫師過來。
看到醫師來了,大皇子勉強穩住了心神,他站起身讓開,起身時踉蹌了一下,險些沒站住,他卻顧及不到這些:“幾位醫師,你們趕緊看看箏兒的傷,她腦袋上流了好多血。”
傷的如何暫且先不說,幾個醫師手忙腳亂的為連清箏的傷口止血,已經流了那么多血,再流下去,就是還有氣兒也要變成沒氣兒的了。
止完血,足足花了一刻鐘的時間,大皇子在一旁等著,一直不敢出聲打擾,這時才急忙上前問:“請問醫師們,箏兒的情況怎么樣了?”
其中一個醫師說道:“還請您先等等,我等剛將這位小姐的血止住,現在就再進一步查看一番小姐的情況。”
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無論是對于大皇子,年華笙,還是禪悅和時空來說,不知等候了多久,終于有一個醫師站起身,大皇子急忙迎了上去。
醫生說出的話卻不能讓人高興:“這位小姐的后腦勺是被尖銳物體所傷,那兇器看樣子近的不算淺,卻也幸運的沒傷到重要的地方,但到底傷到的地方是在頭上,小姐又流了那么多的血,所以能不能醒過來……難說。”
“怎么會呢……怎么會這樣……”大皇子大受打擊的退了一步。
這時又有醫師喊道:“找到了,這大約就是傷到這位小姐的兇器了。”
眾人的目光都看過去。那是一張首飾展示臺上的一支簪子,插在一個木底座上,由純銀制成,簪子的首端的花紋打磨的尖利,沒被血跡浸染的地方在太陽下反射出陣陣白光,若是插在發間的話,想必是極好看的。
這把簪子被放置在柜臺靠近邊緣的位置,想必剛才就是連清箏踩到地上滾落的珠子,腳下一個沒穩,便直直的跌在了那簪子上。
想到自己的后腦勺若是和那簪子的尖端相接觸……在場所有人的后背都豎起了根根寒毛。
“為什么要把簪子做成這樣危險的款式!”大皇子怒瞪著鋪子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