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禪悅等人在此地,必定能認出,此女便是在京城消失了好幾日的湘月。
沒有想到,湘月竟暗地里做出叛國這種冒天下大不為的舉動,并且她已經朝禪悅身邊的人下過手了。
沒錯,步時存一事真正的主謀,就是湘月。
下毒之事,從念起到下藥,全部都是湘月親力親為。
湘月當時沒想到自己所為會陰差陽錯的被發現,怪只怪步時存太弱,太不中用了。在現代時,他曾將這毒下給過敵方組織的人,可對方卻是到了最后才發覺中毒,最后不治身亡。
這毒名為夜曇,可謂是當世奇毒,可惜的是只用過一次,首先成功下毒讓對方服下就是一個難關,再者這毒已經用過了一次,被發覺后對方的防守可謂是固若金湯,再也插不進絲毫縫隙。
就是步時存太弱了,才叫人發現端倪,湘月不禁心里埋怨。
當時事情鬧大了,在面對鋪天蓋地的搜查之下,湘月警覺的聯系倭國丟出了一個替罪羊——沒錯,那時的她早已成為潛伏在倭國的臥底,早就是了。
再怎么搜查,步時存每日的生活兩點一線,接觸的人來來回回就那么些,再拖下去,她早晚都要被查出來,還不如當機立斷將替罪羊丟出去,將此事撇的干干凈凈,保住自己的清白。
果然在這之后,她僅存的一點嫌疑也沒有了。
湘月所過之處,路過的士兵都朝她問號,她隨意的點點頭,回到了自己專屬的營帳,里頭早已有人打掃過,又過了一會兒,一提在戰火中稱得上是精致的吃食被送了上來。
提著食盒的倭國士兵似乎有些奇怪,一眼過一眼的悄摸擡頭看著她,自以為動作的十分隱蔽,實則小動作早就被人察覺的一干二凈。
一個沒有威脅的小螻蟻罷了,湘月懶得跟他計較。
不耐煩的揮揮手讓人退下后,便眉頭緊鎖的思考起了今日這事的不對勁。
在前線與倭國將軍說的那些話,都是湘月敷衍搪塞她的,事實上,她也在為京城內還有實力如此雄厚的兵力感到訝異。
按照她這幾個月來與禪悅那幾個小丫頭交好,隔三差五入皇宮探查來的情報,在大軍出征后,京城所以不至于就變成一座空城,可城內軍力不該如此強盛啊。
也不是說多強,可是他們今日打上來的便是一個措手不及,可京城里的士兵就好似提前知道了什么一般,早早的就守在了外面,他們的偷襲竟是一點效果也沒起用。
難道到這古代換了副身體之后,她的探查能力也跟隨著變弱了?
對于這一變故,湘月內心莫名感到不安。
送食盒的倭國小兵離開湘月的營帳后,依舊忍不住頻頻回頭看了好幾眼。
小兵長著一張不黑不白的臉,清秀的面孔加上干凈整潔的面容在這一眾大軍中算是容貌偏上,十七八歲的年紀,正是年輕小伙。
因為沒注意著前頭的路,當一只手啪的拍上他的肩時,小兵一下驚的頭腦發麻。
待回過神來,他看向按照自己左肩上的手,又朝著右邊看去,便見穿著與他一般小兵服飾的男人笑哈哈的對他道:“原種,看什么呢!怎么,看著月姑娘花容月貌,被她所吸引了?但是哥們勸你一句,月姑娘可不是我等粗鄙之人可以高攀的,你小子還是按下那點花花腸子吧。”
被換作原種的小兵不自在的將同僚的手從自己肩上拿下,用有些沙啞的聲音嘟囔道:“我沒有。”
“真沒有啊?”同僚不太相信,“就是有也沒什么,月姑娘是好看,若不是……咱營里也有許多士兵都喜歡她。”
“真沒……算了。”原種話音一轉,對他道,“到了吃午飯的時間了,你不要去吃飯嗎?”
對方哎呦了一聲:“是,我得趕緊過去了,要不全讓那群龜孫子搶光了!”
看了一會兒,原種望著他遠去的目光收回,卻沒有跟著去打飯,而是趁著大家都在吃飯,先去找個隱秘的角落解決了生理問題,又回到了沒有人的營帳。
一進營帳,在那一溜大通鋪的角落里坐下,原種就忍不住的唉聲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