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籍
門吱呀一聲打開,是一個俊郎的年輕小伙。
赫然就是那日在戰場嗷嗷哭的原種。
他沒想到連清箏后面還跟了一對男女,耳根一紅,側身讓出一條路來對他們道:“進來吧。”
連清箏擡腳,禪悅和時空連忙小雞仔似跟了進去,擡腳過門檻的時候險些撞到一起。
開玩笑……他們先前還真只是開玩笑,不是,連清箏真養小情兒了啊?
幾人進到院子的堂屋坐下,原種便勤勤懇懇的起身沏茶,又替他們每一個人斟茶,看在禪悅和時空的眼里實在是賢惠。
連清箏制止了他,問他:“你這段時日過得怎么樣,如何了?”聽在禪悅和時空耳中,又覺得連清箏真是會心疼人。
原種搖搖頭,似有些落寞的模樣:“還是那個樣。”
連清箏面上露出遺憾,場面一時間沉寂幾分。
過了片刻,禪悅實在忍不住了,她打賭,要是她不主動開口問,連清箏永遠想不到要給他們互相介紹:“清箏,這位公子是什么人啊,你家親戚嗎?”
連清箏搖搖頭:“我與他無親無故。”
等了一會兒,她好像又沒有下文了,禪悅一噎,與時空對視一眼,后者立馬接上:“無親無故,那你又是如何與這位公子相識的呢?為何這位公子會住在這隱秘的小院里?這位公子又是何身份呢?”
連清箏一板一眼回答:“我與他在戰場相識。他無處可去,我暫且將他安排在此處。我也并不清楚他是何身份。”
頭頂飛過一片烏鴉,嘎嘎的叫喚。
有時候大家真覺得,連清箏就是一個人機。
禪悅呵呵笑著,視線轉向一邊的男子:“要不這位公子,還是由你來說吧。”
公子看了看連清箏,見她沒有反應,于是靦腆的道:“我,我名為原種,本是大弗朝的士兵,那日在戰場上將要遇險,是清箏姑娘出手救了我。而……在那之后,我因為受傷失去了所有的記憶,只記得自己的姓名,清箏姑娘便將我安排到了這個小院暫住。”
“大弗的士兵?”時空摸著下巴,“那按理來說,你不應該回到宮中士兵的住所嗎?”
原種一臉為難,連清箏倒是替他開口了:“原種不想再上戰場了。”
當時她的確是想將原種送回宮里,后者便是那般求她的。
連清箏當時便動容了,因為她也是過慣了打打殺殺的生活,不愿意再繼續這樣過下去,是以對原種也很有同理心。
而后原種又說,他已經失去了所有的記憶,又不知道家人是誰,說不定連怎么殺敵都不記得了,繼續去當小兵也是白白受苦,他實在是太想過平靜的生活了。
連清箏想,沒錯,她也想過這樣的生活。
連清箏覺得很同情他,難得的情緒翻涌使她沒有細想細節,至于對方微微顫抖的雙手,大約是因為太渴望脫離廝殺而緊張的吧。她張口應下。
總之這場戰役死傷不少,就當他死了算了。
于是原種便脫離了軍隊,被連清箏帶到了這個小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