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吟不明白他這是何意,疑惑地看著他。
謝沅笑笑。
夕陽下,他看著月吟的臉,伸出雙手,在她注視下一陣比劃,地上的影子是只小狗的輪廓。
月吟目不轉睛看著,笑道“真是只小狗”
謝沅手勢一變,影子小狗又變成了只可愛的小兔。
月吟眉眼彎彎,雙眸閃著亮光,看得挪不開眼,將謝沅夸了又夸。
她學著謝沅的手勢,也跟著比劃,奈何依葫蘆畫瓢,只學了三分像。
兩人在小徑上停留一陣,離開時有說有笑。
兩個身影消失在院子里,嬉笑聲淡了,窗邊的謝行之發出聲極輕的笑。
他凝著空曠的院子,眉頭蹙得越發緊了。
正德在身側偷偷瞧了眼世子的面色,大氣也不敢喘。
表姑娘和三少爺雖是親表兄妹,但這般親近確乎不合時宜,兩個頭都快湊一起去了。
世子一向克己復禮,看不慣也是正常。
但他怎么感覺世子今日的看不慣,和平常略微不同。
謝行之斂了目光,將窗戶關上,目光無意間看到屋中的矮桌。
他輕擰眉,遲疑一陣,吩咐道“將那兩張矮桌搬出去。”
正德低眉順眼出去叫了小廝進來,一起將桌子搬走。
夜里,月吟又夢見了謝行之。
書房中,她規規矩矩跪坐,謝行之拿著檀木戒尺在她身邊慢慢走著,抽查她書中內容。
她結結巴巴說著,謝行之嚴厲的目光隨之而來,她被嚇得腦中當即一片空白,唇還維持著半張的姿勢,片刻無聲。
謝行之握住的檀木戒尺松了松,月吟發怵,忙道“大表哥別罰我,我馬上記。”
謝行之立在她身側,神情淡然,沒說什么,也沒有拿戒尺罰她的舉動。
月吟松了一口氣,翻書讀出聲來,可讀著,她讀了一句話后,面色發窘。
那話是在批判酒后亂性又不負責的男子。
月吟忽地想起那夜中藥強親他,相見時故作不知。
謝行之雙手負后,那戒尺也藏去了身后,掃了眼面紅的她,語氣與他那雙眸子一樣平淡如水,“表妹對這話頗有見解,不妨說說。”
現實中,月吟一直不敢在謝行之面前提這事,是她先冒犯了他,辱了他,心想他不提,這事便翻篇了。
月吟咬了咬唇,羞赧地面紅耳赤,乖乖認錯,“我錯了,那夜不該欺負大表哥。大表哥輕點打,我怕疼。”
貝齒咬過的唇尚存淺印。
朱唇玉面,清眸嬌怯。
謝行之眸光微暗,聲音卻冷淡,“錯了是該挨罰。”
想到那被重罰的丫鬟,月吟不禁顫了顫,心驚膽怯下,唇微微張開。
謝行之居高臨下看她,高大的身影將嬌小的她罩住。
倏地,冰涼的戒尺覆在她唇上,齒觸到一點堅硬的戒尺。
“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