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跟著下馬,“錯不了。探子確認了,世子要找的人隱姓埋名,就藏身在寺廟里。”
謝行之撩起衣袍急急上了臺階,直奔普彌寺去。
正德不敢馬虎,緊隨其后。
普彌寺,下午的香客明顯比上午少。
后院普提樹下,清源在樹下打坐,心里卻想著事情,他想著今日見的那位女施主。
晃眼的初見,清源竟從那女施主的身上瞧見了故人的身影。
乍一看,輪廓間有幾分神似,但又不是他。
姓柳,不該是他的后人。
“師叔,有施主找您。”
聞言,清源漸漸回神,抬眼望去是一對主仆,男子氣質斐然,蘭芝玉樹。
清源問道“施主有何貴干”
領路的和尚漸漸走遠,后院幽靜,只剩他們三人。
謝行之背手,凝眸看他,淡聲道“有件事情一直困惑著我,恐怕只有清源大師才能解惑。”
“施主請講。”
“這事要從很久很久前說起,”謝行之幽幽說道“那是十七年前的一個冬日,那時京城發生了件大事。”
謝行之話到此處,頓住,眼皮輕抬;而清源面色微變,捏著佛串的指節逐漸泛白。
清源鎮定說道“十七年前,貧僧不在京城,施主要說的困惑,貧僧恐怕幫不上忙。”
謝行之頷首,“清源不在京城,但有一個人在。”
他厲眼看過去,沉聲道“我該叫你清源大師,還是馬、都、尉。”
謝行之咬著最后三個字,一字一頓沉聲說出來。
清源聞言色變,轉身便跑。
謝行之立即追上,按住清源肩膀,將人按了下來。
“十七年前,你陷害崔昦hào崔將軍”
謝行之話剛說出來,還沒說到點子上,清源仿佛急了,一掌朝他劈來。
謝行之輕松接住他那一掌,“看來就是你了,馬都尉。”
清源沒料想面前人的溫文爾雅,卻有些功夫在身上。
他換了招式,一個掃堂腿過去,頃刻間院中三人打了起來。
二對一的局面持續一陣,清源使了個虛招,趁兩人不備逃出圍攻,逃往后山。
“帶上侍衛來后山”
謝行之吩咐完正德,匆匆追去后山。
來普彌寺時,謝行之帶了隊侍衛,但礙于佛門凈地便讓其在寺廟半里外候命。
正德領命速速前去。
世人都以為他家世子是個溫潤儒生,卻不知他家世子一直都會武功,只是將劍藏了起來,不愿執劍罷了。
倘若不是因為那場巨變,世子也會像侯爺和崔將軍一樣叱咤沙場,而不是在大理寺任職。
普彌寺,后山。
月吟拎著包袱來的,而今包袱一并燒了去,手上多了朵剛摘的小黃花。
“春暖花開,深山里的野花也好看。”
月吟眼睛紅紅的,轉了轉小黃花,凝重道“苦盡甘來,明日之后,不定哪天就能傳來好消息。姐姐在天上會保佑我們心想事成。”
玉瓶說道“姑娘疼月吟姑娘,適才燒紙船時,估摸著已經聽見了月吟姑娘的心聲。”
月吟想起故去的人,憂從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