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介紹完后,給每人發了張小卡片,羅先生邀請每位賓客猜測年份最久的那款酒。
猜中的皆能帶走一瓶喜歡的酒。
溫硯笙側過頭,看著虞卿辭新換了杯,慢慢往嘴里倒酒。視線順著修長的脖頸上移,在虞卿辭放下酒杯時,問“如何”
虞卿辭抿了下還沾染著酒香的唇,說“還不錯。”
“跟我比呢”
也不知道問的到底是酒還是人。
虞卿辭也學著她,模棱兩可“一般。”
溫硯笙又帶著她去品其他幾瓶酒,起先看到虞卿辭到第二杯時,溫硯笙還以為虞卿辭是找到了年份最久遠的那一瓶。
她跟著倒了一小杯,送到鼻尖嗅了嗅,顯然不是最醇香的。馥郁的芳香在味蕾間彌漫開,柔順絲滑,和虞卿辭滑入她手中的長發一樣。
值得多喝一口。
那位羅先生被管家推過來,詢問她們二人的答案。虞卿辭一抬下巴,示意溫硯笙先說。
溫硯笙報了個酒瓶旁的序號,虞卿辭卻指了另一個方向的那瓶,不等羅先生揭曉答案,臉上已經笑意吟吟“溫硯笙,這一回你要猜錯了。”
溫硯笙掃過虞卿辭選的那瓶酒“何以見得”
羅先生的這些酒年份都不久遠,極為相近。加上葡萄的種類多樣,彼此之間成熟度不一,極難辨識。
虞卿辭擱下酒杯,禮貌的問羅先生“羅先生,我猜對了嗎”
羅先生沖她招招手,虞卿辭走到輪椅邊,附身下去,聽他說“替我給令尊帶幾瓶酒吧。”
虞卿辭嘴角的笑意深了,回眸時,略微挑釁的看向溫硯笙“你要改改嗎羅先生的酒在外面可不好買。”
溫硯笙的目光流轉過虞卿辭狡黠的眼,隱約覺得虞卿辭是在故意誘導她“不改了。”
羅先生又被其他人邀走攀談,虞卿辭將她跟溫硯笙寫著數字的兩張卡片交給管家,順口問溫硯笙“你是哪年回國的”
“18年。”
連著喝了不少杯酒,即使每一杯倒的都不多,數杯不同的酒混雜在一起,比一般的酒度數高,喝多了酒勁也不小。
虞卿辭從玫瑰花臺上抽出一支,拿到鼻下輕嗅,玫瑰的紅被燈光映在她的臉上。虞卿辭微偏過頭看向跟上來的溫硯笙,將玫瑰拋向她手里。
觸碰到濕潤的花瓣,溫硯笙掌心一緊,看向虞卿辭的眼神確確實實的變了“做什么”
“你拿不到羅先生贈送的酒了,送你枝花唄。”虞卿辭的語速比往常慢了不少,“溫教授,你看。不是什么事情都能由你說了算的。”
這話與挑釁無異,可配合虞卿辭遞花的動作和迷離的眼,又更近似于挑逗。
虞卿辭卻好似渾然不覺,半晌,在管家宣布七號葡萄酒為最久遠的年份時,向溫硯笙解釋“你回國的那一年歐洲的葡萄收成確實比往年好,釀造的酒體飽滿,奢華而又細膩。可我更喜歡17年的酒,味道不及18,卻貴在精少。”
溫硯笙說“原來你喜歡小眾。”
虞卿辭看著她,清楚的劃著界限“不是喜歡小眾,而是喜歡為難人,別人都去買18年的酒,我就非要前任給我買17年的。”
溫硯笙聽明白了,燭光搖曳中虞卿辭的臉上覆了層薄紅,妝容精致的眼尾處點綴了細碎的亮片,又顯出幾分玩世不恭。
“其實17年是我瞎編的,只是因為你選了十一號,所以我選了更有可能的七號。”虞卿辭看了眼被溫硯笙放下的玫瑰花枝,奚落道,“收下吧,空著手回去多沒面子。”
溫硯笙的眸光動了動“虞小姐,今晚我陪了你許久,你就想用這么枝花打發我”
“那我分你瓶酒”
“不夠。”
“那你想要什么”
“我可以隨便提”
虞卿辭還沒被酒勁昏了頭,她懷疑一旦自己應下來,溫硯笙還真不會跟她客氣“你先說來聽聽。”
溫硯笙問她“戀愛契約的違約金,不如別交了”
虞卿辭警惕道“這個不行,我說了我是直的。”
“不能跟女人談戀愛,但我記得,你能跟女人上床吧”
“更更不行”
溫硯笙突然笑了一下,望向虞卿辭的眼中興味盎然。
虞卿辭這才覺察出這人又在開玩笑,放下酒杯要走。
溫硯笙拽著她的胳膊將她拉回來,另一只手繞過她的后背,轉而又去拿放下的花枝“給我一個追求你的機會吧,虞卿辭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