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神明決定一件事情也許很簡單,但是要真正意義上讓兩個不相關的部族融合并不是多簡單的事情,即使沒什么人反對,人心深處多少有些芥蒂。
而對時間來說,沒有什么是堅硬的,巖石也好,羈絆也好,甚至是難以消解的芥蒂。
兩百年的時間對摩拉克斯來說只是彈指一瞬,而這對從人類之中誕生的宴道來說卻帶著幾分恍惚。
村落如今的規模已經很大了,農耕采石也十分發達,記錄著工藝與文明的書籍每年也會從摩拉克斯和宴道居住的屋舍送出去。
宴道并不熟悉提瓦特的文字,他對文字的學習全是摩拉克斯一個一個字教來的。
摩拉克斯身為巖之魔神,自誕生之際就擁有對于部分知識的了解,巖石數千年矗立不倒,其中記錄的歷史可想而知。
宴道已經很少出去了,他本就是喜好安靜的人,再者說外面的那些百姓他認識的那些也早已死去,現在再去看多是些陌生的臉。
不過兩個人的生活依舊是由宴道負責,主要還是宴道想給自己找些事情做。
最近,宴道在鉆研釀酒技術,這樣的手藝現在還不成熟,外面的酒也多是些不好喝的渾酒,就算是那樣也有不少人喜歡。
今天是開酒窖的日子,宴道沒怎么喝過酒,從口味上他并不知道什么酒是好酒,只能把摩拉克斯喊過來嘗嘗。
摩拉克斯的發絲松散著,身上的衣服也穿的十分隨意,他接過宴道遞過來的酒杯,淺淺抿了一口。
“怎么樣”宴道忐忑不安的看著摩拉克斯的表情,他這幾年一直在釀酒,但是摩拉克斯總是不怎么滿意,雖然知道他挑剔,但是得到他的認可又何嘗不是一種無與倫比的成功。
“嗯,不錯。”摩拉克斯喝完杯子里的酒,輕聲答道。
宴道很高興,哪怕不去看他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喜悅。
摩拉克斯伸出手,將手中空了的酒杯舉到他面前“再來一杯。”
“好”
宴道的眼睛很亮,很多技藝他并不熟悉,唯一能做的就是自己一點點探索,將其本土化,就比如這釀酒技術,提瓦特的植物和原本世界的并不完全相同,要利用這里原本有的東西來釀酒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宴道足足花了兩三年,失敗了無數次才成功。
將酒封進壇子,留兩壇給摩拉克斯和喝,其他幾壇全都埋在了屋舍后的山茶樹下。
百姓們居住在山腳,百里皆是兩位魔神庇佑之地,他們得以生存,也清楚庇佑他們的神明就住在那山上,神明雖不常下山,但是時常會讓村落里的長者帶一些記錄著知識與工藝的書籍從山上下來,那些都是千金難求的寶貝。
文明在此地悄然孕育,神的子民富足健康的生活著,而這樣平穩的生活自然是招眼的。
近幾百年間,魔神誕生的數量極為客觀,雖然數量遠遠比不上人類,但是那可是能夠攪動風云的魔神,這樣的狀況總給人一種有什么大事要發生的預感。
摩拉克斯并不會像宴道這般窩在居所中不出去,巖之魔神司掌巖之力,而他本身又有契約之力,算是這四海八方最厲害的魔神了,這也就是很少有人來找麻煩的原因之一。
所以摩拉克斯不能一直銷聲匿跡,他需要時常出去活動活動筋骨,將附近侵擾子民的魔神或是野獸震懾一番,因此民眾之中也有稱呼他為武神的,而與之相對的便是宴道這位拿來湊對的“文神”了,全稱叫做“文升地斗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