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許多年,宴道再回到曾經的村莊時,舒常已經從一個中年大叔變成了老頭子,常一百的墓碑上帶著不少風雨的痕跡,一百的兩個女兒現在是村子里陶器做的最好的師傅。
舒常的兒子舒陽以前是見過宴道的,看到宴道回來之后,興沖沖的回去把他爹給推了出來,木質輪椅的輪子拼了命的轉,就算是這樣上了年紀腿腳不便的舒常還是嫌棄自家兒子推的慢。
“快點快點”
“爹,再快就要翻了。”
宴道收拾好屋子出來的時候,一老一小剛從路邊爬出來,舒常扯著嗓子罵舒陽,舒陽毫不客氣的跟他爹對剛,好不忘去把他爹的輪椅給撈出來。
“死小子,你是看準了往外面攮啊,你爹我真恨不得給你原地升個天啊。”
“得了,爹您還是先把身上的葉子摘了吧,不是還要去見大人嗎。”
宴道在遠處把這父子倆的動作看在眼里,腳步頓了頓,轉身回到了屋前,老實的坐下等著那父子倆過來。
舒常被舒陽背著上來了,記得上一次見舒陽還是他背著一百來給他的雙胞胎女兒求名字的時候。
舒常抬眼見到宴道的那一瞬間嘴唇動了動,眼中清楚的映出如今的樣子。
只僅僅是過了二十年,卻也過了足足二十年,宴道身上與離開時相似的白袍,白發依舊如雪,但是不一樣了,他眉眼間是如水的沉靜,不再只是那位散發著頹喪氣息的神明了。
“大人變得可真多啊。”舒常抹了抹眼角,喉頭哽咽。
“是嗎,快坐下吧。”不管過了多少年,宴道依舊是不擅長微笑,坐在屋舍前閑聊著。
不過多是舒常說著,宴道在旁聽著,時不時附和幾聲。
“說起來,那位大人沒回來啊。”
“他也有部族在管理,也不能總往我這里跑。”
舒常笑了笑,喝了杯水潤潤喉“說起來還要多謝謝那位大人啊,您看起來比之前開心不少。”
宴道頓了頓,抬眼看向舒常,有些莫名的不解。
“我也說不好,就是覺得大人心里的繩子松了很多,我想著大抵是那位大人的功勞吧。”
舒常說了很多,還讓舒陽把村子里的族譜翻了出來,說著這二十年的出生的孩子,到了晚上兩人才離去。
宴道將人送到村口之后才緩慢的轉身離開,剛走到屋舍前抬眼就看到了,穿著一件金白色袍子的男人,寬大的兜帽遮蓋了他半數的容顏。
“你今日怎么來了”宴道疑惑,明明才分開不久,說起來他應該在忙自己村子的事情才對。
“忙完了便來了。”
摩拉克斯抬手將兜帽拉下,他的面上是冷凝的神色,眉眼低垂,帶著宴道身上常見的低沉。
“發生了什么”宴道皺著眉,快步走上前,站定在摩拉克斯身前,不放心的詢問。
摩拉克斯抬起頭,看向宴道眼眸中帶著一抹不知道是對誰的怒意。
“魔神于人來說究竟算什么到底會帶來災厄還是帶來生機。”
摩拉克斯見過不少的人類死去,但是他今日見到的那些人卻是因為他的緣故死去的。
“與我積怨的魔神向人群中投下了疫病。”
“找出救治的辦法了嗎”
“尚未,況且那并非是普通的疾病,準確來說更像是魔神施下的詛咒,如果找不到解除詛咒的辦法,疾病就會一直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