詳細地做了一個八卦總結。
二人之前來找過袁昭箜,讓她從中說情。
但袁昭箜因為太忙,把這件事忘得一干二凈。
所以二人一直并未訂婚,而是以“辦公室戀情”相處著。
直到有一天,華佗游醫來到洛陽。審配將他請來,給大家做“員工體檢”。
診出蔡琰在逃亡時身體虧損,再加上本就體弱,于子嗣上可能特別艱難。
楊修并沒有因此而厭棄她,反而保證道,就算蔡琰一直沒有孩子也沒關系。日后他所以妾侍的孩子,都給蔡琰養。
這個也許能讓很多人感動的承諾,一下子捅了馬蜂窩。
蔡琰生了大氣,再也不理楊修。
二人就此宣告be。
“楊修好像苦惱了很久很久,”黃芙嘆氣道,“昭姬她大家都在說她太不知足了些。”
“你呢,你怎么想”袁昭箜沒有發表看法,而是反問黃芙道。
黃芙有些緊張,她不知道小姐究竟想聽什么答案。
“我”
“只說你的想法便是。”袁昭箜回道,“不必在乎他人。”
黃芙把心一橫,開口道,“雖然大家都說是昭姬不知足,但我總覺得不該這樣。楊修雖然說過非昭姬不娶,也沒有因此厭棄她。但我還是覺得,他說把妾生的孩子給昭姬養,有點太惡心人了些。但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不高興。”
所以是為什么呢。
其實袁昭箜有一點清楚。
在當下的時代,“妾”的地位很低,甚至可以被當成相互贈送的物件。
男子納妾是“雅”事,而正室擁有著更高的地位,以及“不能善妒”“體貼大度”的要求。
妾生子和正室生子雖然不會有明面特別大的地位差距,但有無數藏起來的隱痛。
如今的家庭關系,像用一塊巨大且體面的布,遮住了底下難言的骯臟。
首先是妾本身,需要侍奉主母和主君,如果有孩子,還要盡可能為自己的孩子爭取利益。
正室呢,則很難看這些妾室不膩歪。
每一家都有幾筆爛賬。
而在洛陽,現在女子也可以為官做事。
家庭的格局也在慢慢地改變著。很多人都意識到了如今家庭構造的麻煩,但由于持續已久的思想觀念,人們的想法都處在萌芽階段。
“其實很好,”袁昭箜想說的話在心里轉了幾圈,最后只說出一句,“以蔡琰之才,為何囿于內宅”
黃芙如突然被點醒了一樣。
如今論身份收入,楊修明明是和蔡琰齊平,甚至略低于蔡琰。但他們還是在以舊時女子無法出仕的眼光,去看待蔡琰,認為她“不知感恩”。
但他們其實是平等的。蔡琰也并不是因楊修要納妾而生氣,也許是因為,她討厭楊修那種將妾當做沒有感情、只是生子的工具的態度。
本想問小姐是否要考慮終身大事,在她想通后被牢牢壓在了心底。
袁隗的兩個孫女,袁希和袁玫,在聽聞洛陽女郎能出仕后就一直想來洛陽。
被家中以“戰亂頻繁不安全”為由擋回去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