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阿蒙推開門讓莉斯進入房間,里面是這家歌舞廳的老板,序列二的分身阿蒙。
霍納奇斯山脈主峰,這里是散落著各種古代遺跡的現實世界。建筑保存的完好,連陳列和擺設都完好無損。
主峰及周圍區域的遺跡內擺著完好的餐盤,有因自然降解損壞的衣物,還有變作清水的酒。
隨意的進入遺跡看了看,沒有發現什么有價值的封印物或者非凡特性,左登淡然的走出,前往主峰那座宏大壯觀的宮殿。
高山的狂風淌過這片古老的遺跡,鉆進斑駁墻壁的空隙,發出震耳的呼嘯風聲。無形的風卷著砂礫,最終匯入最底層的遺跡之中。
望著漆黑的風消失,左登看了一眼這在第二紀便存在的夜之國遺跡,仿佛怕驚擾了其中的“天之母親”信徒的靈魂一般,輕輕嘆聲。
頂著狂風,左登扯了扯身上被風刮開道袍,朝著霍納奇斯山脈主峰走去。
越是靠近主峰,左登越是能感覺到非凡特性聚合定律的影響。看來不需要我占卜安提柯具體在哪座遺跡里了。
越靠近山頂,遺跡越宏大,但是山頂上卻空空如也,什么都沒有。
看來這里就是被隱秘掉的小鎮,大概就是安提柯的“逝者之城”了。
聯想到在霍伊大學歷史書中看到的,關于夜之國的人們將死去的親屬留在家里,留在床上,留在枕邊足足三天的怪異行為,左登似乎有些理解了。
天之母親的信徒主要在生者之國,而死去的信徒,則在三天后由安提柯帶回被姐姐隱秘的“逝者之城”,成為祂的秘偶。
對于夜之國的子民而言,“冥界”是一個客觀存在,爬個山就能到達的地方。只要隱秘允許你,你就能肉身進入死者之城,與死去的親人談笑風生一番。
但“逝者之城”內的東西不能吃,否則就會成為死者,再不能返回現世。
如此看來,當時的安提柯并沒有傳聞中的那么瘋狂,畢竟祂建立秘偶之城的方式非常溫和,甚至稱得上是體貼了。
對于夜之國的人民來說,生者明確的知道死后將會如何,死者也一直陪伴著他們,這也算得上是一種人文關懷了吧。
在這樣一個國度里,難怪安提柯能憑借如此稀少的信徒而產生所謂的人性。
一邊這樣想著,左登伸手放在眼前空無一物的土地上。
源堡的氣息猛然爆發出來,帶著不容反抗的力度,侵蝕著黑夜的隱秘。無數巨大透明的觸手拍打著無形的隱秘,灰霧縈繞著,逐漸有將這山頂包圍的趨勢。
這么大的動靜,阿曼尼西斯也不下星界看看硬生生的將黑夜的隱秘破出個洞,左登搖頭。
還以為能讓黑夜神降跟祂談談條件呢,算了,總歸之后是要跟祂聊聊的,不差這一會。
進入被黑夜隱秘的秘偶小鎮,左登忽視之前被黑夜關在其中的非凡者以及時不時出現的紅月,而隨著緋紅月光的出現,外界也出現了來來往往的身影。
被人群注視的感覺不大好受,左登皺了下眉,瞪了這些秘偶一眼。原本停下腳步的秘偶頓了一下,繼續旁若無人的行走。
在教堂外部翻翻找找了一會黑曜石,左登徑直走進那座風格非常古老的尖頂教堂,它通體黑色,沒有鐘樓,頂端盤旋著一只又一只漆黑的烏鴉。
推開厚重的大門,左登進入教堂內部,看到了懸掛在其中的一個個秘偶。
他們長相各異,衣物破爛,有男人也有女人,甚至還有小孩。他們從高處吊下,腦袋低垂,眼睛泛白,搖搖晃晃。
一陣陰冷的風吹過,那懸掛在半空的尸體同時轉向,面朝左登,像是風鈴一樣搖晃了起來,嘴巴張開,發出煩躁的囈語
“霍納奇斯弗雷格拉”
“霍納奇斯弗雷格拉”
“吵死了。”左登揉了揉耳朵,不大不小的冷聲說道,“閉嘴。”
前行二三十米,左登看到了教堂漆黑的圣壇,這里放著一座雕像。女性人類形象,肋骨和腰處長出了獸腿,石像周圍有環繞的細帶,看起來像是延伸的觸手。
天之母親
看了一眼,左登繞到雕像的背后,不出意料的看到了在這里待了近三百年的查拉圖。
“哦,是查拉圖的子孫嗎”左登低頭看了一眼坐在這里老人,輕描淡寫的說了句,沒理睬祂震驚的目光,走向雕像背后的墻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