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忙訓練的一天終于結束,此時時間已接近六點。
立海大的作風一向秉持嚴謹,校服也是很傳統的白襯衫領帶黑西裝,但是很好看。襯衫筆挺,西裝非常襯人的身形,走在路上自成一道風景。
幸村肩上背著包離開網球部,沒走幾步就有人跟他打招呼,他一一的回應,也不耐煩,準確的叫出了每一個人的名字。
胡狼桑原一如既往的和丸井文太一起行動,丸井隨身仍然離不開泡泡糖。他沖幸村調皮的比了個手槍的姿勢“幸村,明天見”
“明天見,丸井。”
他跟他揮了揮手告別,眼里總帶著笑意。
仁王雅治走在櫻花覆蓋的小道上,離他們的距離并不算遠,一手懶懶的拉著發尾“uri。”
幸村也像是聽懂了一樣,轉過頭朝他點點頭“你也是,仁王。”
明明與人相處的時間不算長,但幾乎每個人與他的關系都很好,已經到了可以在部活結束后不去稱呼敬語的程度。
身為幼馴染,在回家的這段路里真田弦一郎同幸村不知道一起走了多少次,也有人同他告別,只不過沒有像幸村那樣多,他也無所謂。
他知道幸村精市一直都是受人喜歡的。
暮色四合。
他們又經過了海濱邊的那一座橋,橘黃色的天沉沉的蓋下來,仿佛一伸手就能摸到。
“我們好像看過了好多個黃昏。”
幸村抬眼看了眼天色,若有所思的道。
身為部長,在立海大改革的時候他忙里忙外了很長一段時間,等好不容易閑下來再次安靜的欣賞周邊的風景,最先看到的一次黃昏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印象里近期發生的一些需要記住的事情,好像都發生在黃昏時刻。
也算有緣。
暮色四散,點燃了周邊的云彩。
“要是有塊畫板就好了,你說是吧,真田。”
他喜歡這樣的顏色。
最近的真田弦一郎似乎迎來了久違的叛逆期,不知道是出于不好意思還是什么,在私下相處時,他強烈的要求幸村不要叫他名字了,要叫他“真田”,與之相對的,他也會叫他“幸村”。
好吧,在不觸及到自己底線的情況下,幸村對自己幼馴染的小任性一向包容,非常自然地就開始改口喚他真田,或許最開始有些不習慣,但也在慢慢的適應。
真田沒有戴帽子,黑發被風吹起。才監督了網球部不久的時間,他看上去就長大了一些,臉龐的棱角逐漸開始分明“嗯,幸村。”
他知道他畫畫的天賦不比網球差多少。
下了橋再往前走走,不遠處就到了幸村精市的家。
只單看外表就能判斷出來那是一棟非常漂亮的小別墅,院墻邊能看見幾根自由生長伸出墻頭的樹枝,其上的花苞顫巍巍的還未綻放,張揚舞爪的在風中抖動。
二樓的窗戶已經亮起了暖黃色的燈光,仿佛在等著小主人回家。
幸村精市快步走到門前,在臺階前向真田告別,他離家還有一小段路的距離“吶,真田,明天見啦。”
真田弦一郎朝他擺了擺手“明天見。”
于此地,他們日常的分別。
幸村推開了緊閉著的大門,俯下身在玄關處換鞋,客廳里已經有人坐在沙發上了,前面的電視機也被打開,此刻正停留在廣告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