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僚們圍上來。目暮拍著他的肩說“干的漂亮”,警員為他遞來毛巾和賀彩。
伊達航把他從地上拉起來。他似乎已經忘記自己先前的話題,而松田整理衣衫,忽然在周圍人的包圍中悄聲對伊達航說
“我們的感覺是對的。”
“這個炸'彈的關鍵點在于先拆除電溫感應機板,冗線和零件都和前兩個出現過的一模一樣。表面上看更完整更穩定更復雜,但是拆除過程更加順利,前兩個炸彈簡直是特意用來練手的一樣。對于我而言。”
“那個制作炸'彈的第二人認識我們。”
伊達航驀然有些不寒而栗。他因那種被窺探感向周圍掃視,卻發覺越過興奮的警方,只有一雙雙或沉默或暴力的俯視眼眸。他們沒有因警員的歡呼而絲毫動容,僅僅麻木地轉身散去了。
唰
驀然有只灰鳥疾掠而去,直直俯向公園旁的一幢民宅。
“完成了拆除。朱鹮雕塑仍然佇立在羽谷公園內部,這次行動證明了”
握著高腳杯的西裝男人輕笑“這新聞真是有趣。一次成功能證明什么”
附近幾人都跟著輕輕笑。那種笑聲很輕,輕得飄起來,自上而下地俯視別人。
整個大廳都是這樣的笑聲,令把守在樓梯口的公安漲紅了臉。他攥緊手,低聲罵“這群所謂上流社會的人真惡心。”
他忘記自己戴著耳麥。一道能凍死人的腔調冰涼涼刺過來,隔著電流都能想象出說話人警告的神情“結束任務你想怎么罵都行,現在給我好好盯著,一只蚊子都不能放上來。”
明明安西姐自己也很討厭財閥公安瞪大眼睛“是”
安西千影將視線轉回現場。
她向眼前被三個公安包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性頷首“我們回到剛才的話題,川崎先生。”
“您的意思是,一名擅長柔術的女性意圖對您進行暗殺。但有另一人從遠處進行了狙'擊,擊穿女性的手臂。恰在此時保鏢趕來,她不得不結束行動,逃離現場。”
川崎點頭“沒錯。而我不得不指出,事件中的兩方我都不認識,沒有絲毫頭緒。”
“暗殺并不需要理由。尤其身處您這個位置,”安西千影古怪地笑,“我不客氣地說,應該有許多仇恨您的人。”
她審視著川崎,從他整齊的袖扣到低調的腕表。東京都知事的身份似乎在她眼中遠不及窗玻璃上遺留的彈痕,她身軀慢慢前傾,白熾燈倒映在瞳孔中,像兩團淋漓的火。
“我好奇的是,為什么會有犯罪集團來幫助你”安西千影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我更好奇,這樣一場上流的宴會,為什么你佩戴的腕表與袖扣如此低廉”
川崎下意識回縮手腕。他像是沒想到警察里居然有人能辨別出奢侈品的具體價格,在安西的聲音中下意識挺直了脊背。
“簡直就像你已經預料到會有一場近身暗殺,所以將有可能損壞的配飾先行替換了一樣”
安西千影的目光輕輕瞥向窗玻璃上的彈痕。她似乎能透過夜幕與八百碼外的狙'擊手對視。
“您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