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桌會光輝委任的侯爵、一切最高權力的代行之人,行走城市之中的意志者。
本該前途光明,但今天卻莫名不停絆倒。
坐車追趕頭號勁敵、同樣來自法國的第伯戎,被對方無情創飛;
蹲在鳥不拉屎的荒路上近四十分鐘,辦事處終于派了新車前來接他。
路上堵車,一個流浪漢擠過來,強行擦玻璃索要小費,與司機發生口角;
被潑剩菜湯和臭雞蛋清。
終于就快要趕回高桌會下轄的辦事處,松了一口氣;
然后遠遠地就聽到了轟的一聲巨響,無數崩裂的鋼化玻璃碎片搖落、像下了一場鋪天蓋地的大雨。
隨即火舌肆意卷舐,整棟大樓變成了一根剛剛被火魔嗦過一口的漏風冰棍兒。
侯爵侯爵氣得快吐了。
他一拳砸在新車的真皮座椅上,身體僵硬了一下,隨即他無聲地蜷縮、抱緊了自己疼痛萬分的手骨。
此時離約定的時間已經快要過去半個小時,甚至足夠那破沙漏翻過來再漏一輪。
侯爵茫然地看著高桌會在這座城市的標志大平層被炸毀,撥通了手下的電話。
他萬分篤定,這一切肯定都與溫斯頓那個老匹夫有關。
“炸毀紐約大陸酒店,現在,馬上”侯爵陰沉地下令。
你炸我,那我也炸你
“呃,”手下吞吞吐吐“抱歉先生,大陸酒店記錄在冊的自毀線路因年久失修而故障損毀,我們正在搶修,預計需要兩個工作日重新更換整條線路”
侯爵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幾乎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搶修。”他重復了一遍“搶修”
“難道你們就不能直接帶著突擊手打進去嗎”侯爵咆哮“難道你們就只能指望著那個該死的、他媽的自毀裝置嗎”
手下聽起來也要哭了“是的先生,第伯戎的家主正留駐在這棟建筑里,我們無法強攻,因為依照領地準則,任何攻擊行為都將被視為僭越”
當他親眼看著經理溫斯頓從書架上掏出了一冊比他爸年紀還大的陳舊法案稿時,他就知道完蛋了。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又老又有文化。
還他媽有人撐腰。
第伯戎那位董事長啊,在地下世界應該尊稱她為冕下、家主,或者什么其他文縐縐的東西,就坐在大陸酒店經理原本該坐的位置上。
經理和禮賓員一左一右恭敬地站在兩邊侍奉,桌上擺著下午茶和精致漂亮的小甜點。
樓馬上要炸了,但她巋然不動,跋扈的背影略帶高深冷淡。
“那是你們的事。”第伯戎甚至都沒有轉過來,寬大的真皮座椅完全遮住了她的身形,只有一綹柔順的酒紅色長發垂在扶手上“修好它、讓它正常工作。”
她嗤笑一聲。
“或者滾出去,然后讓侯爵親自來見我。”
“他的權柄是向第伯戎借授的,”對方語氣平淡地說道“我既然可以授予,就可以再收回。”
“請替我問一問格拉蒙先生,狗出門捕獵以前,難道不應該先征詢主人的同意嗎”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