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日鶴再次錘向樹木,倒塌的樹林震動不已,被不斷砸向對方,影子琴酒不斷避開這種攻擊對本體的傷害,可以看出來在戰斗方面的意識兩個人幾乎沒什么高下之分。
倘若他們手上拿著的武器并非影子復制的,早就瘢痕累累。
更別提到達山林這一段,南方日鶴的攻擊更加激進,完全不顧著躲閃,就是在用以傷換傷的方式來戰斗。
身上已經傷痕累累,不停表現在身為三維的人體上,血痕肆意,更存在骨折一樣的扭曲。
但無論承受多少傷害,南方日鶴都保持著面無表情的一張臉,不斷進攻
一次不夠就再一次
最終一根本該躲閃的樹枝憑空消失,隨后更多的樹枝消失,在消失的剎那,影子琴酒眼瞳一縮,下一秒,憑空出現更多的樹枝。
它們狠狠插入了影子琴酒的本體中。
“不對”影子琴酒表情一怔,隨后他準備直接斷開一部分影子。
但為時已晚。
他推測那是真的樹枝,可以躲開卻沒想到是影子打印出來的,更沒想到眼前這個人居然直接消除了范圍內的所有枝椏,最終拼著身體的半毀,將所有樹枝全部消除,又全部復制打印,面臨槍林彈雨一樣的樹枝,他再如何反擊都無法躲避完全。
最終被扎穿本體,被困于原地。
南方日鶴站在對方的影子上,錘子就落在最上面,她完全是借著錘柄在支撐著,半邊身體已經近乎消失,但是她并不介意,只是微微一笑。
“你真的很麻煩,一根,兩根都不可以,只有用三根釘子或者類似釘子的存在才能縫住影子,我真的很難和你抗衡,你也在一直注意這方面吧”
影子琴酒冷笑一聲,他的本體上被確確實實扎進了三根樹枝,當場被困在地上動彈不得,這是他的疏忽,沒想到一個野生的影子能具有這么大的容量來進行復制消除。
影子琴酒半身折疊進更加陰暗的影子,一頭銀發散亂癱在粘稠的黑色中,像是沉甸甸雪花壓在枝頭。
他慘白的皮膚上滲出鮮紅與粘稠的黑色,猙獰又平靜,渾如惡鬼一般。
薄唇微張,原本碧色的眼睛突然被如墨一般的黑色侵蝕,最終說出的話聲音也愈發無驚無怖“你很熟練,野生的影子做不到這一步。”
南方日鶴挑眉“換人了不過無論換誰也沒用。”
她敏銳地察覺到這次開口說話的不再是和自己戰斗的影子,而是另一個,因為語氣和斷句都不同,這對于一個推理作家來說很明顯。
“當然,你很謹慎,看起來一動不動,實際上卻是在進食,吃掉他來修復自己,就算我本人到場也改變不了他死亡的本質。”
“你的比喻非常差勁,我對食物不挑,但不代表就喜歡這種惡心的食物了。”
南方日鶴重新舉起錘子,做好了給對方最后一擊的準備,她的身體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那么留下這個影子就沒什么用。
那張麻木又冰冷的臉突然笑了起來,無感情波動的笑聲,聽起來像是用指甲劃過黑板一樣刺耳“呵,呵呵呵,你很有意思,我對你很有興”
話音未落,錘子砸下
影子琴酒直接爆開
南方日鶴利落地收回錘子。
然后推了眼鏡,笑著說“哦,我對你也一樣有興趣。”
她轉回波本的所在地,如果對方還幸運活著,她會將人送去醫院,如果死了,那她會選擇帶走尸體,扔在警察廳門口。
南方日鶴熟練地觸摸動脈,沒有任何搏動,因為失血過多,波本的身體已經失去了生命。
她微閉眼睛,沉默幾秒,然后抱起對方,沒想到下一秒她揪著胸口直接嘔出大量鮮血,影子也跟著泛起無數泡泡。
南方日鶴跌跌撞撞地退了幾步,無力地坐下,滿是血污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她快死了,雖然不清楚原因,但這是結論。
南方日鶴目不轉睛地盯著地上波本的尸體,做的最后一件事是舉起錘子殺死了受傷無法動彈的影子伏特加,她本來是打算活捉對方的,因為這個人比較蠢,好掌控。
但是現在她快死了,只能做到這種事。
南方日鶴扭頭看向金發黑皮的男人,輕聲說“抱歉,沒能帶你去警察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