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說誰按捺不住出去抓個小娘回來享用也就算了,抓個男娃算怎么回事
旱道是那群衙內走的,他們這群大老爺們兒只愛嬌娘。
上頭發話要找出搞事兒的人沉河,這誰敢認啊
尋歡作樂暫停,所有人都膽戰心驚,生怕不小心被推出去頂罪。
蘇景殊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么,只是順著原路返回。
地圖非常詳細,他已經從雜亂無章的線條中找到離他最近的那個出口,可不知怎么回事,四面八方的腳步聲越來越多,還有火把的光芒閃閃爍爍。
腳步聲雜亂,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冒出來一陣,和腳步聲一起的還有男人的怒罵聲,好像離的有一段距離,又仿佛近在咫尺,忽然之間就會有兇神惡煞的人躥到面前。
蘇景殊心都要從肚子里跳出來,感覺走哪兒都不安全,又害怕有人走他現在待的這條狹窄的通道到時連跑都沒法跑,心里再慌也必須往前走。
一路走走停停,進去時不到一炷香,出來時走了近半個時辰還沒有走到他清醒過來時的地方。
水渠陰暗潮濕不分日夜,里面有那么多尸體,就算走出來也擺脫不了那若有若無的腐臭味。
少年郎額上盡是冷汗,頭發散亂的黏在臉頰上,身上不知從哪兒蹭的青泥,臟兮兮的宛如城外無家可歸的乞兒。
沉重雜亂的腳步聲消停下來,應該是所有人都去了最里面的地方,蘇景殊腳步虛軟扶著洞壁,不顧一身狼狽加快腳步朝出口走,只要找到出口,他就能去開封
府報案將里面那些可憐人救出來。
即便包大人一時無法將無憂洞鏟除,能把被拐進去的人救出來也是大功德。
忽然,不遠處又有腳步聲傳來。
蘇景殊連忙止住腳步,繞開那條路躲到后面的分叉口縮成一團準備等人過去再走。
火折子不算太亮,隱隱約約還能聽見抱怨里面潮濕黏膩不好走的話。
白玉堂是白五爺
蘇景殊睜大眼睛,聽出聲音的主人后眼淚止不住的噴出來,忍著頭暈目眩踉踉蹌蹌往聲音處跑,“五爺你怎么才來”
白玉堂聽到動靜眼中一喜,“蘇小郎是你嗎”
京城這地下水渠修的實在太通達,往哪兒走都能走通,幸好公孫先生派人給他送了份前頭清剿無憂洞時畫出來的簡陋輿圖,要不然他進來就出不去。
五爺對機關奇門遁甲之術頗有研究,這種地方還是頭一次見。這算什么,只要路線足夠亂,就不怕別人來找茬
地下有回聲,白五爺仔細辨認剛才的聲音是從哪兒傳出來的,舉起火折子往那邊找,“蘇小郎小景殊景哥兒”
第四個稱呼還喊沒出來,臟兮兮的小哭包就撲到了他身上,“里面好可怕,好多尸體,我害怕嗚嗚嗚。”
“不怕不怕,五爺在這兒呢。”白玉堂手忙腳亂,任這嚇得不輕的小孩兒把泥巴蹭身上也不敢有意見,“好了好了,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五爺來了不用怕啊。”
不是,他長這么大也沒哄過人,這情況怎么哄啊
包大人公孫先生蘇小郎他爹好歹來一個教教五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