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寄信也挺安全,雖然有丟件兒的可能,但是只要留的地址足夠準確,大概率還是能收到信件的。
就是可能慢了點兒。
倆人跑題聊了幾句鴿子,聊完之后找回離別的情緒繼續執手相看淚眼。
老王
老蘇
倆爹對視一眼,同時移開視線當什么都沒有看到。
第二天,蘇景殊邁著沉重的步伐來到太學,將王小雱也轉學回老家的消息告訴他親愛的同窗們。
教室里一片安靜,好一會兒才有聲音喃喃,“還有誰要走,一起說出來吧。”
一起說一起吃踐行酒,一會兒來一個一會兒來一個對他們打擊略大,不如直接一下子全說出來。
好歹相處了幾個月的時間,感情都已經處出來了,怎么弄得跟考完科舉要分道揚鑣似的。
他們前兩天考的是太學的月考吧
一群人神情恍惚,都開始回憶他們前兩天考的到底是什么,是不是在夢里悄悄參加了禮部試。
蘇景殊回到座位上坐下,看同窗們出奇一致的表情,覺得應該不會再有第三個要走的了。
上課時間到,孫直講踱著步子進來,“梅直講身體不適,這幾天的課我來替他。”
學生們連忙回去坐好,集中精力聽先生講課。
太學的直講先生各有所長,但是各個都是博學多才之輩,孫直講來替梅直講來教他們這些學生也是綽綽有余。
一個班的學生只有二三十個,突然空了兩個還是挺明顯的,直講那邊已經提前得到消息,看到位置空下來心里還是有些不是滋味。
走的兩個都是天資極為聰穎的好學生,繼續留在太學的話下次分班就能分取甲班,真是可惜了。
孫直講搖搖頭收回心神,掀開要講的那一頁開始講課,只是還沒講一會兒,外面便有人匆忙過來喊他出去。
學生們抬頭看向外面,不知道什么事情能連上課都要中斷。
門口的那位豎起耳朵聽外面說話,只是外面說話的聲音太小,他趴在門上也聽不清到底在說什么。
不多時,孫直講面色沉重進來,看看在座的學生們,微微吸氣,“方才梅先生在直舍暈倒,大夫說
梅先生可能是染上了疫病。”
“疫病”二字一出,滿室嘩然。
不多時,周圍其他教室也傳來了凌亂的聲音。
不具有傳染性的病稱疾,具有傳染性的病稱疫,夏季乃是疫病的高發季節,梅先生這些天好像沒怎么出門,怎么會染上疫病
連梅先生都能染病,外面的情況會糟糕成什么樣
昨日旬休,他們很多人都去外面放松心情,并未聽說有疫病傳開消息,會不會是弄錯了
“諸位莫急,太醫院馬上會派太醫過來,大家坐下不要亂動。”孫直講也希望是診斷出錯,但是直舍那邊能把消息傳出來就意味著診斷出錯的可能微乎其微,“梅先生體弱,或許癥狀會嚴重些,大家仔細想想這幾天有沒有不適之處,若有的話及時上報,等太醫到了一起讓太醫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