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們面面相覷,忽然有人弱弱開口,“先生,時不時咳嗽算不算”
他這兩天嗓子不太舒服,不過只是咳嗽兩聲而已,就沒把這事兒當回事兒。
現在想想,難不成咳嗽就是染上疫病的先兆
孫直講穩下心神,“還有誰”
許是年輕人身體強壯,除了這個咳嗽的便沒有人有別的癥狀。
孫直講又安撫了學生們幾句,讓他們安心待在教室里不要亂跑,然后帶那位咳嗽的學生去直舍。
從窗戶往外看可以看出別的班的先生也相繼帶學生去直舍,不過外面卻沒有亂起來,大家都很聽話的只在教室里說話。
他們不是幾歲的小孩子,知道疫病的嚴重性,不會在這個時候亂跑添亂。
蘇景殊這輩子活了十幾年,這是第一次遇到疫病,不知道會嚴重到什么程度,但是他知道古代的疫病嚴重起來能導致民間十室九空。
宋朝有發生過大瘟疫嗎
他只聽說過歐洲爆發過黑死病,漢末的時候也有好幾場大型瘟疫,不過那是因為歐洲黑死病在后世傳的太廣,而漢末出了個張仲景和傷寒雜病論。
后世提起宋朝要么是慫要么是富庶,也沒誰提過有瘟疫發生,所以這會是瘟疫嗎
“也許是誤診,不要太緊張。”周青松回過頭小聲安慰,但是他自己的臉都是白的,顯然已經相信外面即將有疫病傳開。
蘇景殊小聲回道,“我不緊張,你也不要害怕。”
等待的時間過的漫長,不知道過了多久,直舍那邊有醫者過來通知他們全部回寢舍。
醫者面容嚴肅,“待會兒會有人來發酒醋,你們平時用到的器物全部用酒醋擦洗,這幾天不要外出走動,太醫們已經在開藥,不管有沒有癥狀都要服用。”
能防住最好,防不住那就看命了。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臉色都變的煞白。
太醫院的太醫已經確定是疫病,沒有辦法再心存僥幸,他們這是要被隔離在太學不能出去了。
好在所有人都能冷靜下來聽從安排,讓他們回寢舍就立刻回去,絲毫不敢在外面逗留。
外面有沒有病氣他們不清楚,但是回到熟悉的寢舍可以讓他們安心不少,至少臉上都有了血色。
寢舍四人一間,蘇景殊和王雱來的晚,正好和周勤周青松湊到了一間,如今周勤和王雱已經離開,房間里四張床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酒醋很快被送過來,周青松擦完自己的器物又去擦周勤沒帶走的東西,“這家伙走的真及時,不知道有沒有過了病氣,我們在寢舍還好,他要是走到半路發病可如何是好”
蘇景殊立刻呸呸呸,“快呸呸呸,瞎說的都不準。”
周青松反應過來,雖然不知道有沒有用,但也跟著呸呸呸讓小同窗安心。
蘇景殊呸完也開始擔心,疫病不是一時半會兒傳出來的,梅先生體弱先發病,那就意味著病氣肯定好幾天甚至好幾十天之前就傳開了。
雱哥兒一家昨天剛走,應該不會染上吧
天吶,他是不是和京城犯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