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松這些天也沒少進縣衙,在中牟縣衙當原告,來了祥符縣衙同樣是原告。
他們出個門都遇到劫匪攔路,天大的委屈啊
祥符縣令蘇渙換了官服出場,看著底下告狀的少年郎感覺有些眼熟,只是審案期間沒法細想,只能將熟悉的感覺暫且壓下,“何人擊鼓鳴冤”
蘇景殊指著趴在地上的劫匪控訴道,“大人,此二人攔路搶劫,這是他們的兇器長刀,求大人為我們這些無辜路人做主。”
周青松補充,“大人,他們攔路時沒說劫財就提刀砍人,學生懷疑他們要害我們性命。”
謀財可能沒有理由,害命肯定要有原因,除非他們遇上的是無緣無故就殺人的瘋子。
一個人能瘋,兩個人總不能瘋一塊兒去,所以這倆人守在路邊見到他們就拔刀一定是私仇舊怨。
巧了,他們倆最近得罪的人有些多,中牟縣在包大人的雷霆手段下肅然一清,那些地痞流氓不敢在中牟境內作祟就追到祥符,這是不把縣令大人放在眼里。
周青松上前一步自報家門,將前幾天發生的事情娓娓道來,幾乎已經確定這兩個攔路劫道的劫匪是中牟縣的地痞流氓。
蘇縣令接過衙役送上來的長刀仔細查看,示意左右將兩個劫匪嘴里的布條拿掉,“你二人可認罪”
兩個劫匪已經聽傻了,他們奉命去截殺顏查散,怎么忽然變成了中牟的地痞流氓
這人不是顏查散
兩個人面面相覷,想起出發前主家的叮囑連忙俯首認罪,順便狡辯,“大人,我兄弟二人鬼迷心竅只為劫財,絕無殺人之意,求大人開恩。”
而且他們是祥符人,不是中牟人,大人一查便知,他們真的沒想殺人。
兩個劫匪跟磕頭蟲一樣磕頭求饒,他們攔路搶劫沒成功,頂多打板
子關幾天受些皮肉之苦,殺人未遂就不一定了。
既然這人不是顏查散,那他們的確沒有殺人之意也不算說謊。
蘇景殊皺起眉頭,感覺事情不太對勁。
他們倆出門坐的是牛車,為了賞景連車廂都沒有,就是農家平時常用的拉貨的車。
劫財不去劫馬車,劫他們的牛車干什么
他們在說謊
原告當堂提出異議,劫匪慌亂之下脫口而出,“我們兄弟倆昨日得到消息,今天會有個書生帶著書童進京趕考,身上帶著接下來一兩年的花銷,所以才想搶他的錢財以供花銷。”
小小蘇
書童
他看著像書童
眼瘸也不能瘸到這個地步好吧
周青松摸摸鼻子,“莫急莫急,他們可能以為我是書童。”
此話一出,連劫匪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誰家書童那么大力氣有那么大力氣干什么活兒不好去當書童
鬧呢
蘇景殊沒想到會這么離譜,鼓著臉退下不說話了。
這兩個劫匪既然敢說他們是祥符人,后面的話大概率是真的,如果真的是認錯了人,他們也只能自認倒霉。
自認倒霉歸自認倒霉,這兩個劫匪依舊不能放,“大人,他們倆上來就喊打喊殺,根本沒有任何謀財的意思,即便是認錯人也不能說明他們沒想殺人。”
頂多就是殺錯了人。
他們是祥符縣的劫匪,怎么知道會有書生帶著書童路過
要是不是殺錯了人被抓進官府,他們發現殺錯了之后估計還要繼續蹲在官道上殺人,直到殺到正主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