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曙不知道該說他們倆什么好,但是在一想想,還真是這倆小子能干出來的事情。
“不對啊,爹,秋闈的選中答卷不應該已經送過來讓您過目了嗎”趙頊睜大眼睛,“龍虎榜都貼了出來,您怎么可能沒看過小郎的文章”
“會送到爹面前的是春闈的答卷。”趙曙搖頭嘆道,“秋闈的答卷那么多,不只
京城有秋闈,全大宋各州各路都有,那么多試卷全都送過來,爹看得過來嗎”
“好像也是。”趙大郎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然后讓他爹稍等片刻,“爹您等一會兒,我現在就讓人去把文章抄回來。”
趙曙
趙二郎爬上板凳,一路上連說帶比劃弄得他又渴又累,自力更生給自己倒杯茶喝完,然后眼睛亮晶晶的問道,“爹,小郎要是能考上狀元可以當多大的官兒啊”
“狀元啊,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一州通判。”趙曙在兒子旁邊坐下,煞有其事的回道,“上一屆的狀元被任為湖州通判,在任一年政績非常不錯,不過小郎的年紀太小,考中之后就外放有些不妥,還得再琢磨琢磨。”
爺兒倆一本正經的說著,都不覺得蘇家小郎考中狀元是多難的事,甚至有種這屆的狀元一定會是蘇家小郎的感覺。
上一屆的狀元名叫章衡,嘉祐二年的科舉考試人才濟濟,能在那群人種脫穎而出成為狀元,可見他的功力深厚。
那屆還有個進士是他的族叔,名叫章惇,聽說也是個大才,可惜有些心高氣傲,不甘心落在族侄之下,參加完殿試后什么官職都沒要就回老家了,說是要潛心苦讀過幾年重新考。
官家覺得這種行為不太行,但是腿長在人家自己身上,當時還是仁宗皇帝在位,他也沒資格去管。
通判是州府的二把手,地位僅次于知州知府,而且還能以卑制尊監察上官,地方上的糧食生產、運輸,水利疏通、民間訴訟等各種事情通判都能管。
大宋冗官太過嚴重,州府的實權二把手已經是朝廷能給出的最高待遇,再高就不行了。
如果可以的話,他倒想從新進士中挑些人留在身邊不外放,挑到他身邊慢慢培養,在他身邊待一段時間他也能知道將其安排在什么職位上比較合適,這樣待幾年之后就能調到其他重要官職上去。
考中進士先外放到基層為官測試執政能力的確是個好法子,就是對他這種剛繼位急缺親信的皇帝不太友好。
還有就是,蘇家小郎的年紀實在太小了。
那小子是慶歷三年生人,等來年春闈結束也才十六七歲,讓十六七歲的少年郎出京擔任一州通判他實在有點不放心。
晏殊晏相公當年以神童召試,參加殿試后賜進士出身,之后真宗皇帝授其為秘書省正字,留他在秘閣讀書,之后轉任太常寺奉禮郎,不管怎么調動都一直留在京城。
蘇小郎如今的情況和晏相公差不多,只有一點不同,晏相公當年沒參加春闈秋闈直接參加的殿試,而他們小郎是一步一步踏踏實實考上來的。
將人留在京城不是不行,但是又可能會影響他將來的發展。
同榜進士都有過基層為官的經歷只有他沒有,和政敵吵架別人來一句“空中樓閣”他連懟都沒法懟。
難辦,實在難辦。
趙頊不知道他爹已經想到了哪里,安排人去貢院門口抄文章,回來就是申請參加春闈。
他剛才想了想,春闈的檢查太嚴格,他自己搞不來,還是得爹爹來幫忙才行,“爹,您到時候和門口檢查的人打聲招呼,我要求不高,進去就行。”
趙曙
“春闈你確定”
不說春闈考試的難度,就說這小子從小到大沒吃過半點苦頭的樣子,他能受得了春闈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