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本事的大臣能升遷,有本事的大臣升遷的速度可能還沒那些沒本事的官員快,這樣誰還愿意用心為朝廷辦事
寇相公當宰相的時候陟罰臧否都按他自己的考量,他覺得某人能力足夠就大力提拔,他覺得某人沒本事即便資歷夠了也壓著不讓升遷。
吏部是干什么的他們要為國選材,從一群庸碌的官員中挑出來真正能辦實事的官員加以重用。
要是什么事情都循規蹈矩,那還要吏部干什么
寇相公的為人和能力都沒的說,就是太過鋒芒畢露,當宰相那幾年幾乎把能得罪的官兒都得罪完了,乃至后來被人誣陷一再貶逐,最終病逝在偏遠的雷州貶所。
趙曙想起來寇準就止不住的惋惜,那么好的宰輔之臣偏偏遇到了真宗皇帝,要是晚幾十年留給他多好。
再次強調,他不是對朝中現有的幾位相公不滿意。
官家到下面溜達了一圈,沒有真的打算監考一整個上午,溜達完了就帶上他無所事事的大兒子回隔壁別院的書房繼續干活。
他留在考場上容易讓考生緊張,要是因此寫不出答卷就壞事兒了。
“當官之后要經常和上官匯報政務,要是見了您就嚇傻,那也不用當官了。”趙頊小聲說道,“您看小郎拿到題目之后多淡定,那才是要當大官的心態。”
殿試不黜落人都嚇成這樣,殿試要是黜落人他們還不得當場嚇暈過去
皇帝又不是青面獠牙的怪物,能考中進士的都不是一般人,第一次見到皇帝可以緊張,但是緊張到大腦一片空白的話,他合理懷疑那人不適合當官。
說一千道一萬,總之他的小伙伴最好。
趙曙笑吟吟,“除了小郎,你覺得還有誰能當大官”
趙大郎剛才一直在旁觀,聞言又報出幾個名字,都是拿到考題后從容答題的考生。
考官巡考就讓他們巡,反正殿試不黜落人,只要不作弊不出格,所有的考官圍著他們寫都沒關系。
官家和太子殿下父子倆走遠,考官們也看了一會兒也各自找地方坐下,時不時起來
看看某個學生,時不時交頭接耳說幾句,不管怎么說,總算讓那些過度緊張的考生緩了下來。
能讓官家和考官們記住的要么是頭幾名要么是有別的特長,像蘇景殊和章惇這樣既是頭幾名又是已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最惹眼,所有的考官巡考都想來看兩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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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景殊對此沒有任何想法,想看就看,最好記住他答的內容,這樣改卷的時候就能憑刻板印象給他個好名次。
省元的光環太大,就算他殿試之前沒怎么出門也擋不住別人議論。有盼著他再接再厲連中三元的,也有期待他殿試發揮失常哭著回家的,什么人都有。
三場考試他已經拿了兩場的第一,第三場最好也是第一。為了保住他的偶像包袱,第三場必須得全力以赴。
殿試只考詩賦論,帖經墨義那些基本功都給省了,這對他這種記性好擅長策論但是不擅長詩賦的考生很不友好。
詩賦論,只有論能輕松上手。
文武孰輕孰重,這個論題想寫的話很好寫,只要時間足夠,在場所有的考生都能寫足三篇。
重文輕武,重武輕文,端水。
難的是怎么三選一。
狄大元帥沒有功名卻能以軍功進樞密院已經能說明官家想抬高武將的地位,官家為此不惜和朝中大部分文臣對著干,可見態度很堅定。
可是崇文抑武是從太祖皇帝時就傳下來的規矩,朝中文臣不會樂意被武將壓一頭,寒窗苦讀考出來的讀書人同樣不希望武將地位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