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幾人齊齊愣住,這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是啊,他怎么把錢糧運出去的”
用于賑災的錢糧肯定不在少數,用船運出去的話必須要用大船,可大船顯眼,登州水師營有四五千水軍時時巡邏,有大船靠岸絕對瞞不過水師營。
總不能連水師營也有他們的內應吧
幾人面面相覷,越挖越覺得問題嚴重。
沈仲元放下羽毛扇,表情一片空白。
他以為他能從李坤去過遼東猜測出嚴冬為何追隨他已經很厲害,萬萬沒想到深挖下去還有那么多問題。
是了,他們現在已經不是單純的江湖人,不能再用江湖上那套來推測。
小諸葛對身份的轉換還不太習慣,只能慶幸他們家大人非常靠得住,真要只靠他自己的腦子,怕是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被帶進溝里。
回歸正題,除了嚴冬的身份外,他還打探到了別的消息。
和他們之前的猜測有些區別,程元身為登州知州直接明目張膽的貪贓枉法,他與李坤之間的官商勾結在登州境內人盡皆知,有些退休的老臣曾出面呵斥,但卻接二連三的意外身亡。
登州的前任通判是個好官,李坤有心收買,他卻不肯同流合污,前些日子已經和那些老臣一起搜集證據打算上報官家,可惜證據還未送到京城便被李坤手下的人殺害。
在前任通判也急病暴斃之后,登州便沒有人敢強出頭。
那些退休官員已經被程元威脅過,明面上不敢再說什么,只能在私底下罵罵。
他昨天去了好幾位老臣的宅邸,聽來聽去都是罵程元和李坤的,想來登州最大的蛀蟲就是那兩個人。
兩個人狼狽為奸搜刮民脂民膏,就是不知道程元有沒有摻和進勾結契丹人的事情之中。
嚴冬出現在李坤身邊的時候程元還沒到登州,這么看可能是不清楚,但是現在具體是怎么回事還不清楚,也說不好程元到底知不知道。
“正好包大人還在水師營,龍哥虎哥,你們倆待會兒去和包大人匯報一下城里的情況。”蘇景殊想了想,又補充道,“這兩天我們會在城里弄出點動靜,看看消息傳到水師營后水師營的官兵有何反應。”
商賈勾結官員可以說是狼狽為奸,要是連禁軍一起勾結那問題就大了。
禁軍不是廂軍,廂軍由知州兼任指揮,禁軍卻是直接聽京城的命令。
包大人啊包大人,您這次也是來對地方了。
就說官家不會輕易派包大人離京,這下可好,問題大發了。
他本來以為重頭戲在后面青州柴王府,沒想到登州這邊戲份也不輕,李坤今天能勾結禁軍運糧出海,明天就能勾結遼國從登州上岸攻打大宋。
厲害厲害,都他娘的是人才。
就是不知道李坤和襄陽王有沒有關系,一個二個的都勾結契丹人,契丹人是他們祖宗嗎
蘇景殊心里有一萬句臟話想說,但是他是個文雅的讀書人,不能為了幾個數典忘祖的垃圾搭上他的氣度。
州城這邊沒什么動靜的話軍營也不會有什么動靜,包大人身在水師營也無從下手,想知道水師營那邊有沒有人和李坤勾結,城里必須得鬧出點動靜來。
張龍不太放心,“讓趙虎自己去給包大人報信,我留在城里幫忙。”
城里要鬧出多大的動靜安全嗎需不需要從包大人那邊調人過來幫忙
他們倆的武功比不過白五爺和小諸葛這種江湖有名的俠士,但也能打十幾二十個普通人,水師營離城里不算遠,不用非得結伴行動。
幾人商量了一下,最后就是趙虎自己去水師營報信,張龍留在州城幫忙。
蘇通判換上官服,帶上兩位隱藏身份以假名示人的屬官前往州衙,順便把昨天送到他這里的賬本送回去。
他們租的房子離州衙很近,走幾步就到地方,如果衙門是個正經衙門,每天吃完飯走著去上班想想就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