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為什么不能他說幾個字書就自動翻到寫著那幾個字的地方?
白五爺難得好學,每天閑下來都去翻《刑統》,連州衙門口的小菜園都顧不上打理,翻來翻去翻不著想找的也火了,索性直接找他們家熟讀律法條例的小小蘇大人解惑。
蘇景殊疑惑的看過去,“那不是《刑統》上的條例,是去年官家頒發的敕文。”
白玉堂一拍腦袋,終于想起來還有敕文這么一檔子事兒,“早說啊,早說我就不看《刑統》了”。
那么大塊頭的書讀起來很煩的好吧。
小小蘇大人攤手,“你也沒問啊。”
他還以為白五爺準備精研律法轉行當訟師呢,誰知道他只是想找里面的某個條例。
紙質書又沒有檢索功能,翻到猴年馬月才能翻出來?
何況那條敕文根本不在《刑統》里面。
白玉堂搓搓下巴,“難怪京城那些官要和許大人吵,敕文不在《刑統》里,他們估計是不滿意那道敕文在這兒胡攪蠻纏呢。”
蘇景殊嘆氣,“誰說不是呢。”
敕文不光是官家的意思,還是王安石王叔父的意思。
去年他們家王叔父終于從江西老家回到京城,官家是個不安分的,他們家王叔父也不安分,倆人一拍即合就準備搞事情。
搞事情也不能搞的太明顯,太明顯容易被朝臣噴,于是他們倆就商量著發了不少敕文。
登州離京城遠,消息傳過來的晚,他知道這事兒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官家在試探,等試探完了就要開始變法。
變法這種高端操作和他暫時沒什么關系,登州的事情就夠他忙的了,所以也沒怎么留意,看完之后就扔一邊兒了。
現在想想,幸好有這么一道敕文,不然他們現在和京城吵架都底氣不足。
感謝王叔父,感謝官家,感謝撞了南墻也不回頭的許大人。
來來回回吵了幾個月,這時候再看不出來京城那邊在借題發揮就不禮貌了。
變法的路上阻礙重重,表現出來就是很多人嗅到苗頭立刻開始警惕,別說不給官家面子,就是先帝活過來都沒用。
祖宗之法不可變,先帝在位時折騰那
么多年也沒折騰出什么名堂,官家這才登基幾年啊就像搞事?
不行,不許,他們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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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那邊對阿云的案子那么大反應與其說是和小姑娘過不去不如說是和官家過不去,他們要把變法的苗頭扼殺在襁褓之中,最好連那些敕文都不承認。
沒事兒別搞那些幺蛾子,快把敕文收回去!
收回去是不可能收回去的,天子一言九鼎,已經發下去的敕文再收回未免太打臉。
官家咬死了不會把發下去的敕文收回,那些朝臣當時也沒多大反應,這次好不容易找到機會發難就一股腦兒全沖上來了。
他們不認可那道敕文,自首減刑也不能免除死罪,別說許遵,就是官家親自上場也不行。
案情就僵持在這里,京城最近主要吵的不是怎么給阿云判刑,而是那條自首減刑的敕文到底能不能用。
白五爺嘖了一聲,“官家脾氣真好,這都不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