鹽官油水足,平日里悄咪咪吃拿卡要也就算了,他還真沒見過哪兒敢拿鹽引鹽鈔搞事情的。
陜西那邊拿鹽鈔換軍資已經換了二十多年都沒發生過這種事情是地方鹽官不想嗎?肯定是風險太大不敢這么做啊。
看蘇三元年紀小想給他個下馬威,覺得小年輕剛進入官場沒多久肯定不敢把事情捅出去是吧?犯事兒之前好歹打聽打聽蘇三元在京城的名聲,人家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嗎?
自作孽不可活。
王侍郎湊過去看他們尚書大人怎么批,順便看看這次被抓的都是誰家的人才,以后打交道得避著點。
正常人不會在只有一斤鹽的時候賣給別人十斤的量,能干出這事兒的肯定不聰明,鹽務都是肥差,想調到那邊當差大部分都需要運作,由此可見,登州鹽場的裙帶關系略有些嚴重。
想想上任登州知州是誰,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地方財政歸京城管,州衙在鹽務上沒有多少權力,先前肅清官場的時候一不小心把那邊給漏了。
要是從此夾著尾巴做人也還好,偏偏他們死性不改,現在落得個抄家下獄的下場也怪不得別人。
朝中吵的正厲害,這時候被抄家下獄可不是一個人的事情,搞不好背后的人也要被彈劾治家不嚴吃掛落。
多大本事就辦多大事兒,貪心不足蛇吞象,這下可好,一起倒霉吧。
王融在刑部待了幾年,長的見識比之前十幾年都多,原本以為在地方遇到的離奇事情已經夠多,到刑部后才知道京城的離奇案件比地方還要多。
換個角度想,開封府平時處理的案子比刑部接受的更離奇,這么一想就好受多了。
開封府眾:……
和刑部衙門相比開封府的加班行為要嚴重很多,衙役小吏到點就走,包大人和公孫先生卻都沒有要走的意思。
他們本來就住在衙門,走和不走也沒區別。
展昭巡街回來迫不及待沖進書房,“大人,刑部衙門又收到了登州來的案子。”
雖然不知道是什么案子,但是提前和包大人打聲招呼肯定沒壞處。
“聽刑部的差役說何尚書今天到現在都沒離開衙門,看來又是個棘手的案子。”展昭喝口茶潤潤嗓子,繼續說道,“何尚書最近不是心情不好嗎,看了卷宗后那架勢像是能再干二十年。”
他出門巡街正是下衙的時辰,一路上聽刑部的衙役官吏談論,除了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案子外其他的都聽到了。
包拯和公孫策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里的無奈,“子安寫信打過招
呼了,不是什么大事。”
處置幾個貪贓枉法的官吏而已,雖然被處置的貪官有點多,但是也不用那么大陣勢。
展昭平時不怎么管朝堂政事,里頭的彎彎繞繞太多,不適合他這種單純的人。
上次登州的案子他就沒弄明白怎么會鬧出那么大的陣勢,不過他弄不明白沒關系,包大人和公孫先生明白就行。
也不用和他解釋,他等結果出來那天再打聽。
包大人:……
公孫先生:……
這事兒不用等,以何尚書的速度明天就能出結果。
公孫策幽幽嘆氣,“先前還擔心那小子栽跟頭后會一蹶不振,現在看來是我們想多了。”
那小子不會一蹶不振,他只會想法子讓別人一蹶不振。
這抓人下獄的架勢很有他們包大人的風范,有這次的事情在前,以后應該沒誰再敢看他年輕就糊弄他。
明面上登州一把手是知州許遵,實際上朝中都知道許大人過去是收拾爛攤子順便給小年輕保駕護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