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事論事,他感覺兩邊都不太行。
王相公那邊是只要有才就行,人品欠缺點也沒什么,司馬大人那邊是才能略有欠缺沒什么,人品必須得好。
兩邊能不能中和一下,他們大宋那么多讀書人,既要又要不可以嗎?
實在吵不出結果就別吵了,大家都那么忙,按照以往“綱常紀法”的標準來取士就行,既考文才也考策論,再以實際政績來定升降,多簡單點事兒。
蘇轍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繼續開口,“二哥,你直接在眾臣面前這么說了嗎?”
“官家讓大家暢所欲言,他讓說我也不能一直當啞巴啊。”蘇軾摸摸鼻子,“你說的對,呂惠卿現在真的是聽不得別人說王相公半點不好,我這還沒怎么說呢他就長篇大論給我堵了回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把王相公貶的一文不值了呢。”
那家伙不好相處,以后少和他來往。
蘇轍無聲嘆息,局勢越來越亂,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太著急真的容易出問題,“條例司側重財政,青苗法尚且一團糟,王相公哪兒來的精力去改動科舉?”
歐陽公近些年為了選拔人才殫精竭慮,就那他和政事堂的相公們依舊覺得人才不夠用,還不到重啟新政的時候。
王相公這……
“景哥兒最近沒有給家里寫信,估計是忙的沒空寫。”蘇軾吃飽喝足伸了個懶腰,朝堂上的事情太費腦子,不知道遠在千里之外的小弟是不是也在因為京城接連不斷的新政令而頭疼,“登州也在推行青苗法,許遵許大人是個正直的官,他們那邊的反饋應該可信。”
蘇轍捏捏眉心,“京東路各州的反饋已經送回來大半,里面沒有登州的文書。”
他在條例司干的就是整理文書的活兒,有登州的消息他第一時間就會知道,不過看時間應該也快送到了。
“看看登州是什么情況,然后再看看王相公的想法有沒有變化。”蘇軾搓搓下巴,“要是沒有變化,那我們也沒辦法。”
畢竟當家做主的是王相公,額,等等,最近太子殿下好像有點別的想法。
大蘇身上差事多,最近經常看到太子殿下在各個衙門里轉悠,如果他們小弟之前在信上寫的是真的,沒準兒還真能讓官家和王相公冷靜下來。
欲速則不達,新政不能操之過急,他們拿出十年二十年的耐心慢慢來,如果能選出足夠多靠得住的人才分派到地方,王相公制定的那些政策大半都可行。
現在就算了,現在的他和他們家子由看法一致。
新政?怎么看怎么沒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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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了,我去書房寫奏章。”蘇軾甩甩手腕,看著弟弟的苦瓜臉還有心思開玩笑,“別愁了,等哥寫完這份奏章,沒準兒咱哥倆還能一起離開京城。”
官家最近貶的官員有點多,他也不是什么說話客氣的人,由此可見,奏章送上去后八成得被惦記上。
不怕被官家惦記上,就怕被呂惠卿惦記上。
沒辦法,那家伙現在逮著誰咬誰,幸好他們景哥兒不在京城,就他們家景哥兒那脾氣,倆人湊一塊兒不出三天就能對罵到全京城的百姓都抻著脖子看熱鬧。
“啊嚏——”
蘇景殊縮縮脖子,每到冬天倍思暖氣,雖然冬天好吃的多,但是冬天也是真的冷啊。
“以前讓你學武你不學,現在想學也晚了。”白玉堂前不久帶人抄了好幾l家頂風作案的狗大戶,氣勢洶洶好不威風,出完風頭后到現在臉上的笑都沒壓下來,“習武之人不懼寒暑,何需小小炭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