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王相公不會親自到地方看,是真是假他們說了算。
還有那些反對推行新法的,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官在外也是一個道理,如果地方官打心底里抗拒朝廷的某項政令,就算周邊其他地方都推行也沒用。
政令到底能執行到什么程度朝中的相公們說了不算,得看地方官能執行到什么程度。
這事兒不是他看不得別人好只想潑冷水,而是哪哪兒都透著古怪,怎么看都看不到將來。
蘇軾咽下口中的菜,一邊喝粥一邊點頭,“就是就是,一看就有問題。”
蘇轍越說越氣,“還有那個呂惠卿,他現在說話辦事完全不過腦子,只要是王相公說的就都是對的,只要是反駁王相公的就都是錯的,在朝堂上吵完回條例司衙門繼續吵,再這么下去不用朝臣攻訐條例司衙門自己就得四分五裂。”
陳相公已經離京回老家,制置三司條例司不能只有一個人說了算,接任陳相公的是韓絳韓大人,韓大人現在的想法也開始和王相公不一致。
制定新政法令的檢詳文字官不是一條心也就算了,那些前往各地查訪新政實施情況的相度利害官根本沒法說。
條例司的相度利害官都是王相公精挑細選出來的支持新法的年輕官員,地方官的回饋還有好有壞,那些相度利害官回來后說的全是好的,這可能嗎?把滿朝文武當傻子呢?
他感覺他留在條例司既折磨別人也折磨他自己,還不如找個借口把他踢出去。
“確實。”蘇軾迅速掃蕩完桌上的菜,捧著熱茶抿了一口然后嘆道,“早走早安生,不然接下來更難熬。”
蘇轍:???
“什么意思?”
王相公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又準備搞事了?
蘇軾嘖了一聲,“朝中支持王相公推行新政的官員太少,他覺得人不夠用,于是和官家說改動一下科舉取士的側重點,爭取下一屆的進士中全是支持推行新政的。”
蘇轍聽的眼前發黑,“官家答應了?”
“官家拿不準主意,沒答應但是也沒駁回。”蘇軾指指他自己,“今天耽誤那么久就是因為官家召集三館兩制的官員討論這事兒,你哥我難得在列,終于算是聽了回現場。”
他們兄弟倆一起回的京城,弟弟在條例司直面朝堂動蕩,他這個當哥哥的直到今天才算是真正接觸到新政相關的事情。
要不是這次想變動的是取士之法,三館的官員依舊沒有資格參與這種層面的議事。
說實話,吵的是真厲害,沒親眼見到之前他都不敢相信那些看上去溫文爾雅的謙謙君子們還有另一副模樣。
眾所周知,從王安石王相公主持新政以來朝中就有一部分官員盯著他罵,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能拉出來給他扣個黑鍋,頗有當年狄大將軍剛進樞密院時被彈劾的架勢。
政事堂的相公們反對歸反對,卻不會直接在朝堂上吵吵,他們都是私底下去官家跟前吵,朝會時擔任主力的諫院一把手司馬
光。
朝廷取士的側重點一直在變,嘉祐二年他們倆那一屆就和以前大有不同,歐陽公也是親身經歷過慶歷年間新政的老臣,很清楚推行新政離不開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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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舉取士側重策論能選出治國之才,但也有個弊端,防范補助那些為了迎合上官而投機取巧的小人。
有德無才是庸人,有才無德是小人,不怕地方官認死理,就怕他們心思太活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