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提前派太醫去守著是對的,歐陽公得知有人彈劾他和兒媳有染,彈劾他的還是他視若門人的蔣之奇,整個人都傻了,連上數折求官家徹查此事還他清白,甚至一度恨不得“以死必辨而后止”。
言官可以風聞奏事沒說言官可以隨意造謠污蔑人,天理何在?公道何存?
官家親自去查,事情的真相很快就水落石出,然而御史中丞彭思永因為之前的濮議之爭認定歐陽修是罪魁禍首,不管是不是謠言都非要彈劾。
別說歐陽修本人,蘇景殊在信上看到這事兒的時候都要氣炸了。
誰彈劾誰舉證,沒證據說什么屁話?
拿著謠言當金牌令箭是吧,就那種程度的謠言他分分鐘編十個出來,天底下就歐陽公自己有兒媳婦嗎?
先對彭思永蔣之奇薛宗孺的女性親屬說聲對不起,然后就是,真能用謠言當證據來彈劾的話他們全家都逃不過去,純純欺負人家正人君子不屑于用這種骯臟的手段。
也就是他當時不在京城,他在京城的話非得當場罵回去不可。
如果他有資格上殿的話。
這事兒最后以彭思永和蔣之奇被貶出京告終,官家親自在朝會上將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解釋清楚,但是經過這次的風波,歐陽公對官場徹底失望了,他覺得他不適合做官,連上好幾道奏章辭官不干。
這么一尊大佛官家肯定不會放他離開,可污蔑陷害這種事情實在惡劣,他也不好強迫歐陽公繼續待在朝堂,于是給他加了好些個只領俸祿不干活的虛職讓他好好在家歇歇,什么時候心情好了就和他說一聲,他再安排別的職位。
京城是天底下最繁華的地方,歐陽公想要山水之樂也沒問題,城外的皇莊隨他挑,只要不離開京城其他什么都好說。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朝中靠得住的老臣只有他們幾個,歐陽公辭官離開他可怎么辦啊嗚嗚嗚嗚。
官家言辭懇切到裝可憐賣慘也要把人留下,歐陽公最終當然是沒有走成,然而留在京城也和離開沒啥兩樣,謠言過去后他就沒怎么出過門,一直借口養病在家看書編書。
蘇景殊瞅了他爹一眼,據他所知歐陽公現在根本不見外人,連韓相公上門拜訪都得提前打招呼才能進去,他爹這本事還挺大的。
蘇洵扯扯嘴角,“因為你爹我是白身。”
他是白身,雖然平時會談及朝政,但是朝堂爭斗波及不到他,要是連他都進不去,京城怕是沒幾個人能進去了。
以家中私事誣告實在太惡心人,那件事情之后歐陽公的長子歐陽發就帶著妻子離開了京城,如今歐陽公家中只有幾個年紀尚小的兒女陪伴。
也不怪他心灰意冷到想要辭官,遇到這種事情的是他他也不相干。
世道對女子本就苛刻,那種謠言傳出去讓女方如何自處?
唉,怎會有如此離譜之事?虧那薛良孺還是個讀書人。
蘇景殊認真聆聽他爹的教誨,越聽越覺得不對勁,他老覺得他爹和歐陽公是兩輩人,但是算算年齡,歐陽公竟然只比他爹大兩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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