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不在京城,朝堂打架就打不到他。
京城是權力中心,從地方到中央是高升,從中央到地方是貶謫,只要他自己不覺得去地方是處罰,遠走西北就不是罰。
誰說去西北不能建功立業?那么大個西夏是擺設嗎?
感謝官家,感謝太子殿下,感謝狄大元帥,感謝老王,感謝那些罵他的人。
立功領賞的機會近在咫尺,不沖不是大宋人。
胡宗愈:……
這就是他的妙計?
有這么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妙計嗎?
蘇大人振振有詞,“什么叫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只要我不覺得被傷著,這法子就是只傷敵不傷我的絕妙之計。”
官家和老王都在,推行新法的時候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留在京城和那群自欺欺人的家伙打嘴仗對他有什么好處?沒好處,純純浪費時間。
去西北就不一樣了,那兒有大把的空間供他施展拳腳。
軍中苦文臣掌兵久矣,狄大元帥在西北那么多
年沒少受氣,手底下的監軍一個接一個的換,換了那么多年也沒換出一個順手的,可見不光朝中排斥武將,軍中也非常排斥文臣。
奈何文臣有法子打壓武將,武將卻沒法子和文臣過不去,東西南北那么多軍隊,能干脆利落換監軍的也就只有一個狄大元帥。
不是別的軍中不想換,而是他們換不了。
雖然他也是文臣,但是他有狄大元帥撐腰,開局肯定不會像別的文臣那么難。
他們子純兄月前已經出發前往秦鳳路,估計這會兒已經到地方了,他現在去永興軍路正好能圍觀那家伙在河湟一帶的大動作。
運氣好的話估計還能蹭點軍功。
西北那邊這幾年肯定會打起來,而一旦打起來沒個三五年結束不了,等他三五年后再回京城,那些狗叫的家伙還在不在官場上都難說。
總結:這時候離開京城有益無害,離開京城去西北更是好到頂呱呱。
胡宗愈磨了磨牙,“你去西北是高興了,我怎么辦?”
司農寺的活兒越來越多,公文能堆的屋里站不住腳,干活的主力軍走了留下的活兒誰來干?
別說朝廷會派新的同判過來,和新同僚磨合不需要時間嗎?
再說了,他蘇子安一走,接下來接受新法推廣的八成就是曾子宣和鄧文約,這倆人他哪個都處不來。
呂惠卿和鄧綰相看兩厭,曾布什么態度他暫時還沒看出來,主要是沒見那人閑下來過,連聊天套話的機會都沒有。
司農寺衙門大換血,他上哪兒找蘇小弟這種能干活還能陪他嘮嗑的同僚嗚嗚嗚嗚嗚?
蘇景殊:……
所以到底是舍不得他這個人還是舍不得他的能干活還能嘮嗑?
胡宗愈頓了一下,僵硬的轉移話題,“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走了司農寺的活兒怎么辦?”
蘇景殊哼了一聲,“放心,曾大人一個就能把我的活兒全接過去。”
那可是老王一直帶在身邊的親信,工作狂程度和老王相比毫不遜色。
募役法相關的公務本來就是他們一起處理的,連交接都不用怎么交接,曾大人直接把他的辦公場所挪到司農寺衙門就行。
胡宗愈嘆了口氣,“既然有曾大人一個就夠,為什么還要再多一個鄧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