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處遺跡已經進入教令院的監管范圍,”艾爾海森抱臂看向眼前冷血動物氣質的青年,“而作為書記官,我似乎對你闖入其中所必須的相關申報毫無印象。”
這個家伙顯然不是散布在須彌各處做課題的倒霉學生,看衣著與色素缺失的慘白皮膚也不像是須彌城居民或者沙漠子民,但一種深邃的直覺讓艾爾海森毫不懷疑其與這片尊崇智慧的大地之間的聯系。他的外貌理應惹人青睞,但凝視時那面皮下若有似無游弋的狩獵者氣息只會引發戰栗本能。
那伽聞言感興趣地歪了歪腦袋,“教令院手伸得這么長么只可惜,蛇是不容拒絕的訪客。”
此時甬道頂部極為應景地持續傳來窸窸窣窣層層疊疊的響動,無疑是遺跡中設法繁衍生息的蛇群爬行而過。
這些無足之獸何曾有過如此傾巢而出的行動,其反常程度足以令生論派學者們大跌眼鏡。艾爾海森毫不懷疑假如他們一直停滯不前,遲早會被詭異集群的“原住民”圍得水泄不通。
此即那伽伴身的十階啟之影響輕微的豁口框架扭曲門扉爆開蛇群自土中沸騰而出。當然,大部分時候這僅代表一種巧妙的比喻意。
艾爾海森對這蓄勢待發的危機無動于衷,他繼續冷靜地拋出問題,“你很喜歡蛇的意象,這在如今的須彌并不多見。作為擅闖與毀壞建筑的代價我需要確認你的身份,不介意談談吧”
“身份披堅執銳者,蛇的子嗣,鑰匙,治療者與殺人者呵呵,你大可不信這胡言亂語,別一副嚴肅的表情。”被盤問者慵懶勾起唇角,閑散的站姿滿是破綻,“我的名字是那伽。”
“如你所愿,我姑且當作是玩笑。”艾爾海森禮貌地表達質疑,“套用神諭祭司的頭銜和名號不是明智的選擇,即使祂聲明不顯。”
“神諭祭司”
話音未落那伽便極緊地追問,他瞳孔細長的眼突然不再顯現微笑的弧度,此刻流轉著更接近本質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暗光。
終于認真起來了么觀察分析對方微妙的反應被揭穿的心虛無跡可尋,反倒是更像隱藏許久的真名被喚起時的意外某種離經叛道的猜測逐漸成形。
這樣一來,原先突兀的疑點便可順理成章連接成線。
再度開口的艾爾海森語氣耐人尋味,“據我所知,史詩中那伽源自赤王的一個神諭夢境名為那伽的祭司現身于創口,在魔神戰爭中曾輔佐他登上統治之位。
“這顯然與現實相悖,但赤王仍令史官將夢境片段悉數記錄,是以世人稱之為神諭祭司。”
泄密的言語在光影搖曳的甬道中激起回響,如同某種盤桓不散的征兆。
本來打算慢慢鋪墊人設的尼尼亞大受震撼。他還以為那伽這個離司辰蟻母只差一線的馬甲已經夠離譜了那可是匹敵神明的強度,結果須彌的神話里竟然直接出現了祂人類時期的身份
密教模擬器中蟻母為人類祭司時曾協助一場司辰間的換代謀殺,并沐浴戰敗被放逐者的血液飛升。類比艾爾海森描述的赤王之夢,這疑似有點過于本土化。
被無形命運絞住皮肉的窒息感又開始隱隱發作。
系統
系統恐懼萬分的一幕終于如期到來,感謝艾爾海森加速終結了賽博凌遲的酷刑。不過話雖如此,它仍然戰戰兢兢地試圖蒙混過關,呃呃宿主你先別急,讓我看看怎么個事兒
隨后系統果斷選擇強制掉線逃避雖可恥但有用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