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凌晨,天使的饋贈。
打烊的酒館此時“高朋滿座”,正進行著嚴肅而高效的幕后談話。當話題終于進展到天空之琴的下落,迪盧克冷哼一聲“蒙德城里落單的愚人眾成員要多少就有多少,我已經從他們嘴里撬了些情報出來。”
現場不愿意透露姓名但備受矚目的某落單愚人眾祭司“”
愚人眾的就職風險未免有點過高了吧。
早些時候,尼尼亞離開酒館準備找個偏僻的地方試試貓咪馬甲的強度,結果沒走幾步就不幸撞破迪盧克與愚人眾外圍成員“友好協商”的第一現場。
更不幸的是,就在剛分別沒多久的兩人四目相對時,被迪盧克鉗制住的倒霉蛋突然開始瘋狂掙扎,并且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凄厲哀嚎“啊啊啊祭司大人不要管我,快跑”
壯士斷腕的悲憤表情與感人肺腑的犧牲宣言相配合,頓時讓本就凝固的空氣更加尷尬。
尼尼亞不禁對愚人眾招募的審核標準產生了深切擔憂這一嗓子喊出來直接點明身份,體弱的祭司還能跑得了任何一個有點頭腦的敵人都會懂得擒賊先擒王的道理
只能說,很有圍魏救趙轉移仇恨的巧思。
好在迪盧克對于尼尼亞而言并非真正意義上的敵人,祭司也與體弱這個以貌取人的形容詞毫不相干。
即使愚人眾用力到面目猙獰,駕輕就熟的“暗夜英雄”本尊仍巋然不動,一個手刀輕松放倒早就承受不住壓力將情報吐露的俘虜,“談談”
于是,一無所知的祭司莫名其妙又回到了天使的饋贈嶄新成立的“特瓦林保護協會”現根據地,與按時赴約的旅行者、琴面面相覷。
簡短回憶隨著漸低的談話聲戛然而止。沉默間,尼尼亞毫不意外地發現大家的視線都聚集在自己身上,畢竟之前隱晦的打量就從未停歇。
迪盧克適時提醒道“準備出發了。”
桌子上意有所指地多了幾幅偽裝用的面具。
“你們將我也計劃在內這恐怕并不合適。”尼尼亞對這份理所應當的淡定表示無語凝噎。他看向最為穩重靠譜的代理團長,希望合理的看法得到贊同,但對方明顯完全誤解了視線的意圖。
琴當即朝他頷首以示友好,“既然前輩已經接納德內茲先生,我沒有理由提出質疑。”
其實琴也對祭司清剿魔物救濟平民的事跡有所耳聞,知曉他大致性格,因而第一印象良好。當然,公私分明的她并不會任感性認知擾亂對局勢的分析權衡,此前該有的戒備一點沒削減。
再度收獲信任的尼尼亞感嘆啊胸口好痛,良心要長出來了
十分了解他的系統甚至能根據語調腦補出宿主做作捧心的場景,呵呵,你最好是真的在長良心。
“對于天空之琴失竊一事我深感抱歉,但我不擅長戰斗,也對執行官的計劃所知寥寥,不敢拖累。”蒼白憂郁的祭司無奈扶額,“或許我能引薦一位擅長此道的朋友”
他垂下的眼睫在夜風中微微顫動,陰影如翩躚蝶翼,血色極淡的唇緊抿。略顯空蕩的寬大衣袍獵獵作響,更顯出他的單薄。
有理有據讓人信服。雖然迪盧克持保留態度,溫迪笑而不語。
且不提那位所謂朋友是否值得同等信任,他來得及趕過來嗎琴有些為難地蹙眉,“時間很緊,必須盡快行動。如果德內茲先生實在不方便也不必勉強,我們能理解。”
“沒關系,他此刻就在”
祭司懷里原本悠閑打盹的金毛貓驟然睜開通透的雙眼,慵懶地舔了舔爪子。
想起初見時尼尼亞的所作所為與那猶如蟬蛻的詭譎召喚物,記憶中冰封的寒意如附骨之疽侵蝕神經,迪盧克冷聲打斷,“不需要。你可以和詩人一起留在酒館別誤會,只是謹慎起見以免計劃走漏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