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可不可以拜托你讓我也見一見所謂不應存于此世之物呢”
達達利亞開口后便好整以暇地等待祭司的回復。話題深入至此,被上司叫來充當熱源的債務處理人們紛紛識趣起身侍立門外,房間內溫度霎時間陡降。
黃昏的色澤與余暉穿窗而入,沉默于其間粘稠流淌。
尼尼亞平靜地端詳對面達達利亞躍躍欲試的神情,良久才沉緩道“我恐怕這并非有趣的見聞,閣下。”
“放心,”征戰經驗豐富的達達利亞自信擔保,“我不會嚇破膽的。”
怎么會有人主動提出這樣的要求系統憐憫卻極樂于看見其他人被宿主迫害,不禁津津有味地猜測,不知道公子的理智值怎么樣,抗性高不高。
同樣是鏡中少女蛻皮般降臨的場景,迪盧克就處變不驚,宿主的倒霉前屬下們則到了靈魂出竅的地步。至于公子,曾經有過墜入深淵并拜師的經歷,想必承受能力更強
然而下一刻尼尼亞便幽幽打破了它的期待,想什么呢,我怎么會在海面上召喚鏡中少女。
系統失望而無言以對這倒也是。有宿主一個人釋放冷氣已經是極限,再多一個鏡中少女,船只將在堅冰包圍下寸步難行。
但它驚詫地發現自家缺德宿主實際表現出的態度無異于默許,伴隨寒冷徹骨的輕嘆。不是要拒絕嗎
在達達利亞契而不舍的注視下祭司低斂眼睫,慢條斯理褪去手套,素白掌心中央赫然是膚色襯托下愈加觸目驚心的一道橫亙的疤痕
不,那傷似乎并未結痂,而僅由薄薄冰層阻礙鮮血流溢。
他不假思索摸出匕首,出鞘,然后操使那狹長鋒利的刃耐心而細致地開始剔除隱隱透出赤紅內里的冰。
浸滿冬日吐息、象征終末開端的舊傷,具備神秘學意義的傷疤中一種,對凡人教徒而言同性相傷疤累積至數目為三時將帶來死亡。對于尼尼亞現在的具名者馬甲們而言,也并非輕易可痊愈的。
達達利亞已經敏銳嗅到一絲不祥的甜腥,不由得困惑且傷腦筋地打斷,“等等。”
尼尼亞聞言抬起臉,卻沒有如愿停止牽動危險預警的動作。更糟的是對視期間好巧不巧船身一陣顛簸,達達利亞趕緊伸手捏住不穩的刀脊,以避免舊傷未愈再添新傷。
“多少先解釋一下吧。”
圍觀的系統頓時明晰了宿主欲擒故縱呃,欲縱故擒的把戲。
弧度極小的微笑意味不明地掠過祭司淡漠而恪守禮節的面容,他在力道短暫放松之時輕巧抽回匕首,“儀式需要開啟不過,輕微的破綻就已足夠。”
達達利亞沉吟,“所以,傷口是必需的”
祭司頷首。
“那么其他人的傷口呢應該也是可以的吧,比如說我。”
對面祭司已經風輕云淡地將匕首擦拭好并重新入鞘,對于達達利亞的問題蹙眉,雙唇也抿起,“我不太想那樣做沒用的。”
密教模擬器中的典儀對于協助者從來都不友好,感覺絕對會相當敗壞名聲。
這話可不像是出自于愚人眾之口,而句中的轉折則佐證了達達利亞的猜測。他有些驚訝,隨即仿若無所謂地笑了笑引開話題,“好吧,其實我沒有那么好奇。”
蒙德近郊。
夜色漸沉,夕陽即將落幕,林木交錯的黑影于風中顫動。
微小漣漪般的紛爭在心情不爽利的刃之具名者刀下輕而易舉結束,只能勉強算做熱身活動。祖爾菲亞百無聊賴地看向前方正檢查奄奄一息深淵法師的戴因斯雷布,“你什么都不肯明說。”
執著于稱呼他“曼尼特”卻對緣由三緘其口,只是偶爾提起遺落的故國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