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歡看疫獸走的果決,以為他知道自己想見的人在哪里,但他繞開了第一層的家具,竟然又沖著樓梯口走去。
難道真的在第二層但是樓上明明只有四個房間江楚歡心里疑惑,想自己剛剛在樓上時有沒有落下什么地方。
可她還沒來得及多想,前面的身影就已經停止了腳步,停在樓梯口不動彈了。江楚歡走上前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就在狹窄的道口縫隙之間,大部分人會存放雜物工具的地方,竟然還有一道小小的黑灰色木門。
由于空間太過擁擠,門幾乎起不到遮擋的作用,只能半遮半掩地掛在一側。
江楚歡瞳孔驟然一縮,因為她好像還聞到了一絲木頭被灼燒過的焦味。雖然只有一丁點,但是這個味道在上個副本可沒少聞過,所以能敏銳地捕捉到。
她彎下了身體,將自己的上半身都探進了樓梯與地面連接而空出來的低矮縫隙之內,看到了彎著的木門原本大約是淺棕的顏色,剛才看到的灰黑則是因為被燒的不成樣子。外面尚且如此,江楚歡想也知道這個小隔層的內部肯定會受到波及。
她無法想象每天住這里是什么樣的感覺,也無法理解在睡夢中都有可能被火燒死,是一種怎樣的恐懼。
要說只有小樹一個人施以惡行,就能讓一個年齡偏小的孩子在家中受到這樣的對待,她怎么可能相信。
一般來說,本性屬惡的人也不在少數,但能投胎到一家的幾率也太小了一些,江楚歡覺得這家人湊在一起像極了養蠱,還是能表面融洽背地里各懷心思的毒蟲。
她眼底的感情一絲絲的褪去,再站起身來時已經冷靜了很多,她對站在一旁的男人道“我不是說他住的地方,我問的是他人在哪里。”
疫獸一聲不吭,讓人無法從他這副木訥的外表中看出他生前紈绔的影子。
看來是不知道了。
江楚歡從這棟房子中發覺的冰山一角已經能讓她明白,那名之前飽受虐待的少年已經脫變成了這一家人需要恐懼的存在,所以小樹即使死去后在副本的影響中發生了變異,成為了一個不會死亡的鬼怪,也依舊會忌憚著他。
如果是這樣的話,江楚歡大概明白了,假如后者不想見她,那么她就算將這棟房子翻過來也無法找到他。
但大門緊閉的舉動就顯得很奇怪了,既不許她離開,又不和她見面,那他到底在想著什么
這樣想著,由身邊的男人為中心,江楚歡能聞到的枯樹的氣味更濃郁了一些,被他吸引了注意力,她再看過去時帶著火氣。
江楚歡試圖問話“我的道具為什么會在你的身上是你撿到的還是誰交給了你”
可惜對方五官不但看不清晰,讓人無法判斷到底有沒有長著嘴。甚至對江楚歡口中的話沒有一點反應,像是沒有聽到似的。
疫獸沒有反應,江楚歡知道他被道具控制后只能聽得懂簡單的指令,并不能如小樹那樣神智清晰,
無法回應他也是正常情況。
可從他這邊得不到什么線索,房子內又找不到人,江楚歡難免有些泄氣。
她收回了目光,說道“算了。”
但最后一個字才剛說完,就聽見“碰”地一聲,整個房子似乎被什么東西給撞了一下發出了巨大的響聲。
頭頂上的吊頂夸張地搖晃著,一層灰塵簌簌地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