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雩接過嘗了一口,很甜。
隨后陸雩將榨好的甘蔗汁用紗布層層過濾,這就跟淘豆漿渣一樣,因為之前做過,他手法很熟練。隨后將過濾好的汁液倒入鍋中,升猛火煮沸。汁液沸騰后咕嚕嚕地不斷冒氣泡。這些氣泡中含有不少雜質。他很耐心地用勺子將氣泡一一撈起,同時不忘攪動鍋中開始變得濃稠的甘蔗汁。
待完全黏稠后,陸雩沾了一些汁放進冷水中,見其凝固,便知道大功告成。
“成了”他臉上露出笑容,把火熄了倒出一大盆新鮮出爐,熱氣騰騰的糖汁。
“好香啊。”李孝雨吸了吸鼻子,聞到空氣中誘人的甜香,下意識地咽了口口水。
季半夏蘸筷嘗了一口,眼中閃過驚訝“你還會制糖”
陸雩“這個很簡單的。”
他并非專業人士,用此種方法制作出的蔗糖也十分粗糙簡陋。但勝在便宜,味道相近。
陸雩練了兩個干凈陶罐,將松針放入其中,若是有太長冒出頭的,便用剪刀齊齊剪斷。
然后倒入涼白開,兩大勺放涼的糖汁,再接著將瓦罐用油紙密封,麻繩捆得嚴嚴實實。
“好了。”他起身,拍了拍手。
李孝雨遲疑道“這般就好了”
“是啊,放個三四天應當就可以喝了。”因為自己搬不動,陸雩指揮著李孝雨幫自己把兩個陶罐搬到屋內陰涼處。
季半夏望著這兩個陶罐,心中亦有些好奇。
后世他登基為皇,嘗遍世間稀有美食珍饈。大內宮廷的御廚手藝,絕非常人可想象。像別國進貢的罕見奇形怪狀水果、吃食,他亦見識不知凡幾。
但陸雩所言的這雪碧,他卻聞所未聞。
李孝雨咂了咂嘴,“現在不能喝嗎”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陸雩敲了敲他的腦袋瓜。
“好吧。”李孝雨走到一旁繼續干活準備明日早食鋪的食材了。
他很勤快。就算有時陸雩讓他休息,他也會自己偷偷去干活。
就像一只被收留的敏感小獸,李孝雨很感激陸雩收留自己,又害怕被趕出去,故而很想報答他們。
他也很有眼力見。
自從得知季半夏是陸雩家的童養媳后,他就時常會在兩人單獨在院中時借口跑到外面去,晃悠到天黑才回來。大抵是生怕自己打擾他們。
陸雩看在眼里,很想告訴他不必如此,但心里也知道對方短時恐怕改不過來。
他們三人還需要時間去相處磨合。
上京,汴梁書局總部。
“讓一下,讓一下,分局新到的一批書”
青衫男子抱著一大沓厚厚的書吃力地在閣樓中穿行著,將這一批書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老板崔明的桌上。
“閣下,這是書單。”他恭敬地遞上本冊。
崔明瞧了眼便揮手道“你下去罷。”
他正在和友人下棋。
青衫男子臨走前望了隔檔的屏風內一眼,瞬間瞳孔驟縮。
認出坐在里頭白發蒼蒼的老者,竟是鐘儒,鐘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