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哥華擺手制止了少年,絲毫不怒,打量著李傾城,道:“閣下便是金陵李家的三少爺,李傾城了?我聽李院長提過你,說年輕一代劍術高手,以你尤為出色。”
負劍少年冷哼一聲,顯是很不服氣。
溫哥華又看了眼趙攔江,嘖嘖道:“當年能手擒太子項之人,果然非同凡響。”
蕭金衍道:“溫兄,你這次來蘇州,不會是沖我來的吧?事先聲明哈,我已退出登聞院了。”
溫哥華哈哈一笑,“我倒也想,可李院長對你當年所作所為恨的咬牙切齒啊,你才當了幾年武林盟主,幾十萬兩銀子,你眼睛不眨,把咱們登聞院的預算花光了,實不相瞞,到現在院里的弟兄,還領半俸呢。”
蕭金衍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又不是吃喝嫖賭。”
“黃河賑災是朝廷的事,不是我們登聞院的事。這種閑事,你管不得,也管不過來。”
蕭金衍說若再來一次,我還會這樣做,對了,老頭子現在還好吧?
“只要不提你,李院長還是比較好說話的。你搞出的事,弄得咱們登聞院很是被動,預算被大幅削減,朝堂之上,宇文天祿又攻擊李院長,說他不務正業,如今宇文天祿得勢,圣眷正隆,一笑堂又與咱們登聞院處處作對,李院長的日子不好過啊。”
小紅魚聞言,悄悄豎起了耳朵。
眾人來到山間涼亭,在石凳上歇息。
溫哥華乃登聞院監察,此番奉皇帝之命,擔任欽差大臣前來蘇州,名義上是奉命督促蘇錦的產量,實則暗中調查一件事。前不久,皇帝朱立業作了個噩夢,夢到在祭天大典時,天空忽降黑云,被黑龍纏身,猛然驚醒。朱立業找國師龍虎山玉溪道長解夢,國師推衍半天,說天下將亂,有反星隕落江南。
江南乃宇文天祿起勢之地,其中關系錯綜復雜,利益盤根錯節,于是派登聞院溫哥華前來調查。欽差座輦尚在鎮江,為掩人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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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帶了院內清劍司的傳劍微服私訪,暗中查探。
“你在蘇州這么久,可有什么消息?”
蕭金衍大大咧咧道,“我對朝廷的事,向來不怎么上心的。”
溫哥華說,“看你吊兒郎當的樣子,該好好改改了,本來我十分看好你接手登聞院的。”
蕭金衍哈哈笑道,“要改早改了,在登聞院束縛那么多,我又自由散漫慣了,愛賭、愛酒、愛女色,若跟老頭子和你那樣,天天算計這個,防著那個,想想都累。”
趙攔江忽道:“大名鼎鼎的登聞院,我倒是十分有興趣。”
負劍少年傳劍道:“要想進入登聞院,得先問問我手中的劍。”
趙攔江冷然道,“這里人多眼雜,咱們到后山聊會兒去。”
說罷,趙攔江挽起傳劍,飄然而去。過了不到盞茶功夫,趙攔江提刀回來,沒多久,傳劍也回來了,右眼上有黑眼圈,腫的高起,一言不發,站在了溫哥華身后,顯然是吃了暗虧。
溫哥華道,“傳劍,我告訴你多少次,山外青山,樓外青樓,年輕氣盛是好事,但做事也有分寸。”
傳劍有些不服氣,方才兩人準備去后山比武,可到了中途,趙攔江一拳打了過來,傳劍猝不及防,挨了揍,一招失手,招招受制,一連挨了十幾拳,揍得直求饒,趙攔江才放了他。此刻,依然辯道:“不過是一時失手,更何況,姓趙的這家伙,偷襲我。”
溫哥華道:“輸了就是輸了,找什么借口。”旋即又對趙攔江道,“只要你愿意,登聞院隨時歡迎你。”
趙攔江道,“只要能讓宇文天祿不痛快,我很樂意效勞。”